圣城,一道虚影默默地在天空注视着下方的战斗,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随着莫凡的拳头重重落下,米迦勒的魔法源泉彻底崩碎。
就在这时,虚影对着莫凡背后张开手,又缓缓地放下。
“唉,算了,还是相信那小子吧。”
远处,莫凡似乎也察觉到了虚影的存在,笑着说道:
“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也要来掺一脚吗?”
“不了,突然没了兴致。”虚影淡淡说道。
“那就快滚,否则我连你一起揍!”
莫凡挥舞着充斥着火焰的拳头朝着虚影比划着说道。
“真是狂妄,算了,留你一命吧。”虚影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完,一招手,米迦勒之魂直接被其收走。做完这一切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怂了,我还没打尽兴呢!要不咱们俩也战个三百回合。”莫凡笑着说道。
而当虚影离去后,莫凡的笑容逐渐收敛。他的龙感从那虚影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龙感为他疯狂示警,示意他此人很危险,而这种感觉远超米迦勒给他带来的压迫力,当然即便如此,莫凡也不惧。
尼莫点,咸腥的海水灌入鼻腔,贺鸿煊猛地呛醒。混沌的意识尚未完全归位,咸涩的浪花已劈头盖脸砸来。他挣扎着抹了把脸,这才惊觉自己竟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汪洋中央,远处海天相接处翻涌着诡异的暗紫色云层。
"开什么玩笑?!"
他扯着嗓子怒吼,声浪却瞬间被呼啸的海风吞噬。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越南湿热的雨林,此刻却困在这不知何处的海域。更要命的是,脑海中那些瑰丽又血腥的梦境碎片——禁咒法师在他掌下灰飞烟灭的场景,正随着头痛欲裂的感觉不断闪回。
暮色四合,铅云压得海面愈发暗沉。贺鸿煊咬着牙朝某个方向划水,手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
当第一缕月光刺破云层时,他忽然僵住了——四面八方的海水泛起幽蓝磷光,无数猩红竖瞳在黑暗中次第亮起。
那些扭曲的肢体缠绕着海藻浮出水面,长满利齿的巨口滴落腥臭黏液,竟是连图鉴都未记载过的海妖!
贺鸿煊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强挤出这辈子最灿烂的假笑:
"各位海妖大佬!我就是路过的迷路小可爱,您看能不能..."
话音未落,一张布满獠牙的巨口擦着鼻尖咬空,咸腥的黏液溅了他满脸。
"靠!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转身就逃,身后的海妖群发出尖锐的嘶鸣,翻译过来的意思简直清晰到扎心——活捉这个两脚怪,放珊瑚丛里腌入味再吃! 贺鸿煊边游边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海鲜自助餐食材,信不信我把你们做成鱼翅捞饭?!"
他的挑衅成功点燃了整片海域的怒火。变异章鱼怪甩出带吸盘的触手,鲨鱼妖张开锯齿状的下颚,连海蛇群都拧成麻花状围追堵截。贺鸿煊边用空间之力削断触手,边看着身后越来越壮观的"海鲜追杀团",突然灵光乍现:
"等等!你们知道陆地怎么走吗?我请你们吃人类世界的盐焗小龙虾!"
回应他的是更凶猛的攻击浪潮。一只八爪鱼怪甚至从背后甩出墨汁烟雾,差点把他呛成落汤鸡。贺鸿煊边咳嗽边抹脸,绝望地看着追出三里地的海妖大军:
“早知道当初就该报个魔法速游班!”
暮色骤染金红,贺炎山护族大阵刚泛起微光,天穹便轰然裂开灼目缝隙。一道裹挟着万钧热浪的金色流星划破长空,拖着三丈长的火尾直坠而下。地动山摇间,刚成形的法阵如薄纸般被火焰巨掌拍得粉碎,漫天符咒化作焦黑残片簌簌飘落。
"贺崇山!给我滚出来!"
声浪裹挟着威压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整座贺府的青铜兽首装饰都在嗡嗡作响。片刻后,轮椅碾过碎石的声响由远及近,贺崇山倚着金丝软垫被推出庭院,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苦涩。
悬浮半空的身影骤然僵住——眼前这个鬓角斑白、半身不遂的老者,竟与记忆中那个叱咤风云的人判若两人。但当想到贺鸿煊此刻背负的冤屈,怒意又化作燎原之火在眼底炸开。
他抬手轻挥,幽蓝火焰瞬间吞没轮椅,贺崇山狼狈跌坐在滚烫的砖石上,锦袍边缘腾起缕缕青烟。
"您不能..."
两名贺氏族人刚要上前,却被空中投来的冰冷视线钉在原地。
无形威压如重锤压得他们膝盖发颤,冷汗顺着脊梁骨不断滑落,只能眼睁睁看着来人周身火焰翻涌,将整个族地照得如同炼狱。
滚烫的靴底重重碾过贺崇山的胸口,金线绣着云纹的锦袍瞬间焦黑。
来人周身腾起的火焰将暮色染成血红色,他掐住父亲咽喉的手指青筋暴起:
"我儿子呢!贺鸿煊在哪!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把他弄到哪去了?!"
贺崇山剧烈咳嗽着,浑浊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暴突出来:
"承稷...咳咳...你先冷静!""冷静?!"
贺承稷猛地将人提起,掌心的烈焰燎得对方眉毛卷曲,
"你们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头上,将他逐出族谱,满世界追杀!现在他生死未卜!"
火焰突然暴涨,在两人周身形成燃烧的漩涡,
“你们怎么对付我都可以,可他是个孩子!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就在这时,贺氏的大长老急忙跑出来说道:
“承稷!你冷静点,有话咱们不能好好说吗?”
“好啊,我现在去宰了你的儿子,你再来跟我冷静说话如何?”贺承稷双眼充血的说道。
贺氏大长老被这一句话搞的哑口无言。他还真怕此时怒气上头的前任族长去把他儿子宰了。
"老子不过外出执行任务,离族四十天!回来就看见全网挂着我儿子的通缉令?!为了栽赃鸿煊,你们竟敢炸掉黄河堤坝?!三万多条人命啊!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贺承稷怒斥道。
没错,根本就没有什么黄河改道计划,有的只是对贺鸿煊的陷害计划。这个局一开始就是为他设的。如今的贺鸿煊虽然年少,但威望已经不亚于一些老牌议员。
他不仅在古都开设免费的福利机构,还在昆明救了无数人。一些野心家为了防止世界上再出现一个莫凡,就设下这种局来让他身败名裂。而黄河下游几座城市,就这么成了牺牲品。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一方面是因为很多人对莫凡产生了应激反应,毕竟如今的贺鸿煊和当年莫凡所做的事情太像了。另一方面他们恐惧了,恐惧这个少年的天赋。17岁的双系高阶,这在全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还有一个更关键的理由,这一家人的威望实在太高了。他们但凡有一点心慈手软,都无法对贺鸿煊产生影响,他的母亲用生命为代价,揭开了海妖贪婪的面目。父亲常年镇守在海洋防线抵御海妖入侵,军功无数。而他本人更不必再多提。
就在这时,贺惟依突然跑了出来,抱着贺承稷的胳膊哭着说道:“爸,你别这样。他可是爷爷啊。”
“都这样了你还叫他爷爷!天底下有这种爷爷吗?”贺承稷看着女儿愤怒地说道。
“这都是哥哥自己的选择,不能全怪爷爷的。”贺惟依突然说道。
“什么?他自己的选择?”贺承稷有些震惊了。
贺惟依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贺承稷说道:“前段时间哥哥的独角兽回来了,给你带了一封信,可我找不到你,就先保管着了。”
贺承稷将掐在手中的贺崇山一把放开,接过信封仔细读了起来。当读到末尾的时候,联合起现如今儿子的处境,他的情绪十分复杂。既是为儿子感到欣慰,又是心疼。
贺鸿煊早就预料到他将来的处境堪忧,所以根据现如今的情况作出一系列部署,想请求他这个父亲帮他完成。只不过他没料到,因为他的牵连,就连贺承稷的族长之位也被剥夺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贺崇山说道:
“这信我也看了,这小家伙的信上任何一件事情,一旦完成,都足以让咱们贺氏名垂千古。有一部分我已经拍板去做了,可你也知道,他毕竟杀了老三和老四。若是不给他们这两脉一个交代,这两脉人一旦闹起来,贺氏可就真的四分五裂了。”
“那黄河呢!是不是你们炸的!”贺承稷问道。
“这小家伙下手太狠了,一口气将穆氏的禁咒灭了个干净。若是不作出表态,我们两家就会彻底开战!”贺崇山无奈说道。
贺惟依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对这个家族不禁产生了浓浓的失望之感,于是拉了拉父亲的衣角说道:
“爸爸,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家,帮哥哥把这些事做完。”
贺承稷深吸一口气,说不愤怒是假的。可他必须要忍,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形式也已经无法逆转,仅靠他根本无法左右如今的局势,而贺鸿煊此时又失去了踪影。无奈之下,那就只能选择相信他这个让他充满自豪的儿子。
想到这,于是说道:“这个破族长我也不稀罕!把鸿煊说的事给我来做,我不信任你们这帮老家伙。”
说罢,便带着贺惟依转头离去。
大长老急忙问道:“承稷,你要去哪啊!”
“堵黄河去!”
贺承稷牵着贺惟依的手,只给父亲和大长老二人留下了一道背影。
贺崇山无奈一叹,他知道,这一刻在贺承稷心中,已经没了他这个父亲。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