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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河山 第17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作者:品涩居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10 01:15:11 来源:书海阁

千古以来,咏梅诗文无数,即便是词令风行的宋时,描写梅花的诗作也是不胜枚数。广为人知的自是王安石的《梅花》以及林逋的《山园小梅》。而王棣随口诵出的这首《红梅》,则又是以另一种角度来描写梅花,也就使得这首诗显得别具一格。

整首诗可谓是意境高远,读来也是朗朗上口,尤其是高超的表现手法,更是令人赞叹;尽管是在描写梅花,但是很显然诗人在这里是另有所指。

文为心声,此诗当亦如此,虽写红梅,却何尝不是在写人性?

桃李莫相妒,人与人当亦如是;红梅高洁,未肯十分红,若换作人,亦当低调谦和,否则难免为世人所误,悠悠众口,又哪能事事迎合?

照理说,王棣这种年龄是绝能写出这般富有哲理性的诗句,但外人联系到他的身世,倒也不曾置疑——王相公的经历、遭遇摆在那,到现时旧党执政,介甫先生苦心孤诣经营的新法革新局面土崩瓦解,于某一部分人而言,实是人生之殇。

纵观王安石家族,祖父王用之曾任卫尉寺丞,叔祖王贯之是咸平三年进士,父亲王益曾为临江军判官,一生在南北各地做了几任州县官。到了他同辈,兄弟七人尽皆出仕为官,有四人进士及第,临川王氏与眉山苏氏乃绝世双骄也。惜哉的是,及至安石子侄辈,原本就子息不盛,唯有位列“临川三子”之一的王雱惊才绝艳,偏偏天妒英才,余者皆不足道也。至于孙辈,子男七、八人,最长者刚加冠礼,年幼者尚牙牙学语,除了王桐少有才名,余者泛泛。而让东坡居士赞誉有加的王棣,则经年无音讯。

世人看在眼中,皆言王氏后继无人也。

一首《红梅》横空出世,乍然将王棣带回了世人面前。

江宁是王氏的大本营,前有王益任通判,其后王安石、王安礼相继出任知府,在这方土地,王家的一举一动都颇受关注。

“王家宝树”终于在公众面前崭露头角,有人欣慰开怀,有人乐见其成,自也有人不以为然甚至满怀恶意的质言诽谤。但无论如何,王棣算是再度出名了。

只不过,在词风鼎盛的本朝,《红梅》这样的一首诗也掀不起太大波澜。

曲子词曲子词,原本就极适合诵唱。

大宋建国百三十年,至神宗朝时,城市人口三成余,民间的富庶与社会经济的繁荣实远超过盛唐。时人便有“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之赞。

社会经济发达,各种乐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因而催生出词作,至有井水处皆唱词令也。

时下最为知名的词人当数苏轼、晏几道、秦观、周邦彦几人,青楼章台、平康行院多唱其词。

文人作诗词供歌伎演唱歌舞侑觞增添娱乐,歌伎慕名请文士写诗题词,以此抬高身价。此乃风流雅事,“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的柳永,“叔原妙在得于妇人”的晏几道,莫不如是。

浅吟低唱如柳三变,纵使奉旨填词,亦能唱彻乐坊。

时下以苏词为最尊,亦为之宗,然ji者最喜者仍是秦少游、周美成。无他,东坡居士之词大多不适。

“柳郎中词,只好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拍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

此寥寥数十字评说在元佑五年自金陵始,短短数月传遍大江南北,首功当推聂胜琼。

初二那日,“寒烟阁”头牌姑娘一直跟随王棣左右,听其言观其行,或微蹙柳眉,或凝眸细思,目光多在王家三郎身上,纯洁如梅。

临别前,她走到王棣身前,大大方方的邀请王家少年郎前去“寒烟阁”听曲,又说有不情之请,希望王三郎能为她填阙词。

这在王棣听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是初次见面,不熟的好不好,还真是不情之请呢。

但李之问等人却是惊诧不已了。作为聂胜琼的拥趸者,他们自然清楚她的“成长之路”——聂姑娘色艺双绝,精通吹拉弹唱各种乐器,唱的曲子词除了苏、晏数人之作,便是她自己的作品。自出道以来,她可从没主动向别人邀“词”。王棣何德何能啊,竟让聂姑娘“破例”。

之后,聂胜琼又问王棣喜好何家词风。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呀。

王棣遂有了那几句话,听者尽觉精辟之极。

初二过后这十来日,金陵城春节氛围犹浓,眼见着上元节日渐,全城关注的“花魁大会”即将到来。

“花魁大会”即“品花评”。盛唐时期,文人骚客便常与名ji歌女往来,诗酒唱和。诗人常赠诗名ji,赞美或品评其才艺品貌。到了本朝就开始出现正式评选青楼名ji的“选美”活动,士人以此寻欢作乐,还名美其名曰“评花榜”。

所谓“评花榜”,有的是用各类名花来品评比拟名ji,评选出“花魁”;有的则干脆模仿科举考试的功名头衔来排列名ji等次,也分一、二、三甲,一甲三名自然便是“状元”、“榜眼”、“探花”。熙宁年间,汴京就已有“评花榜”。其时汴京名ji郜懿以美貌着称,被文人词客品评为“状元红”,红极一时。

其后,金陵、杭州、长安等名城尽皆效仿。

本次金陵“评花榜”备受多方关注,据悉将根据ji者的“品、韵、才、色”四个方面评出“金陵十三钗”并编撰《金陵ji品》。

从初十开始,金陵各大客栈的入住率逐渐升高,街市上的外地人也多了起来。

本次金陵“花魁大会”,非止江宁府辖治的上元县、江宁县、句容县、溧水县、溧阳县等县悉数参与,便是苏州、扬州等州县亦有青楼参加。

十一日,秦淮河两岸彩灯高悬,一入夜便流光溢彩、绚烂辉煌。

金陵城内,以秦淮河为界,同城而治,河北为上元、河南为江宁。这些日子,两个县暂时搁下平时的“争斗”而通力合作,要圆满、完美地完成本次盛会。

“花魁大会”之前,金陵城的灯会自初五开始已连续举行了七天。

南朝时期,国都建康出现了举办传统元宵灯会的习俗,其盛况为全国之冠。

隋大业六年元宵,炀帝于端门街盛陈百戏,戏场周围五千步,执丝竹者万八千人,声闻数十里,自昏至旦,灯火光烛天地,终月而罢,所费巨万,自是岁以为常。自此,端门灯火闻名于世,连外国使者都来观赏。

唐时每年灯节这天晚上,洛阳城皇城前都要大放花灯;前后三天,夜间照例不戒严,看灯的是人山人海。

本朝景佑元年,用于祭祀孔子的至圣文宣王庙在南京建成,秦淮河河畔也成为览胜佳地,夫子庙地区的灯会名噪一时。

太祖皇帝赵匡胤于乾德五年正月下诏:“上元张灯旧止三夜。今朝廷无事,区宇乂安,方当年谷之丰登,宜纵士民之行乐。其令开封府更放十七、十八两夜灯,后遂为例。”

上元节灯会,金陵虽逊于汴京,不及其繁盛浩闹,却也热闹非凡,且从初五日便开始张灯结彩与民同乐,街市上无论昼夜皆是游人如织。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正月十二,秦淮河畔,夫子庙旁,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绮窗丝幛,十里珠帘。街市上人头攒动,酒楼茶馆、青楼勾栏人满为患。

秦淮河上,画舫灯船游戈漂流,桨声灯影之间是此起彼伏的丝竹声、歌诵声,两、三层高的画舫挂满了彩灯,舞伎曼妙的身姿透过纱窗更显朦胧,叫人忍不住想一窥究竟。

夫子庙、竺桥、评事街等主要街道人潮汹涌,这十余日,市人都去看灯。坐车灯、衮球灯、球灯、槊绢灯、日月灯、诗牌绢灯、镜灯、字灯、马骑灯、凤灯、水灯、琉璃灯、影灯、诸般琉珊子灯、诸般巧作灯、平江玉珊灯、罗帛灯、沙戏灯、火铁灯,进架儿灯、像生鱼灯、一把蓬灯、海鲜灯、人物满堂红灯……各种花灯挂满长街,叫人目不暇接。

而击丸蹴鞠、踏索上杆、生吞铁剑、倒立吃凉面等杂技把式的;表演杂剧、弹琴、奏箫、讲评书的;还有耍猴训鱼、使唤蜂蝶、追呼蝼蚁等高难度马戏的;甚至还有当场表演烧丹炼药的,其他还有诸如卖药卖卦、沙地上写谜语让人猜的……处处都围满了观看的人群,时不时地大声喝彩,也不吝丢上几枚铜钱捧个场。

王棣几个人一路走走停停,看的眼花缭乱。

夫子庙前的小广场最为热闹,王未一眼看见那挂满了花灯的一面墙壁,兴致愈发高涨:“走走走,咱们猜灯谜去。”

上元节灯谜是灯会保留项目,奖品自然是那些造价不一的各式花灯。

王桐与王楠有心在姊妹们面前露一手,只道依着自己的才学猜灯谜岂不是手到擒来,哪晓得连猜了十几个才中了一个,大感无趣。

王末看中了一盏琉璃灯,谜面上写的是: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无两缘。晓筹不用鸡人报,五更无烦侍女添。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光阴荏苒须当惜,风月阴晴任变迁。(打一物)

十三岁的小娘子左思右忖却猜不出个所以然,便眼巴巴地望向王棣,满是恳求之色。

王棣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你问问老板会不会是更香?”

“更香”是计时点的香。早晨的更点数目,用“筹“(竹签)来计算,故称“晓筹“。

王末听罢,稍稍一想,便肯定地点头:“就是更香了。”

不一会,她提着那盏属意的琉璃灯,喜不自胜。

既有其一便有其二,过不多久,王桐、王楠、王未及宗沐等人都得到了战利品,收获颇丰。

王棣出手,果然无往而不利,摆灯谜摊子的老板却是肉痛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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