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天九渊录 第9章 暗潮涌霄宫

青霄剑宗的凌霄殿在烬魂钟的余韵中震颤，破碎的护山大阵如同蛛网般悬挂在半空。楚墨站在坍塌的殿门前，看着满地散落的齿轮状阵纹，靴底碾碎了一块刻有"霄"字的青铜残片——那曾是镇压赤鳞族魂灵的阵基部件。

"大人，搜索到青霄剑宗长老密室。"聂枫匆匆赶来，青铜眼罩闪烁着扫描的微光，"里面有三百具尚未完成的烬尸傀，还有......"他压低声音，"与机械飞升派系相关的古籍残卷。"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远处的演武场方向，十二座青铜祭坛拔地而起，祭坛顶端的齿轮装置开始逆向旋转，将残余的地脉能量抽离地面。楚墨瞳孔骤缩，他"看"见祭坛深处，竟埋藏着赤鳞族最后的圣物——"烬天罗盘"，此刻正被改造成驱动祭坛的核心部件。

"不好！这是青霄剑宗准备的后手！"剑灵在识海惊呼，"当年初代祖师与巫祖大战时，曾用类似的装置抽取地脉之力，若让这些祭坛完全启动......"

话未说完，祭坛同时喷射出墨色光柱，光柱在空中汇聚成无相天的机械巨像。巨像张开布满齿轮的巨口，将周围的灵气疯狂吞噬，下方的修士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修为正在飞速流失，化作巨像体表的能量纹路。

"启动烬火齿轮弩！"断弦的声音从齿轮会队伍中传来。数十台经过改良的弩机同时发射，烬火箭矢却在触及巨像的瞬间被齿轮屏障反弹。楚墨注意到，巨像关节处的符文与首席大弟子机械心脏上的烙印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股力量的产物。

"以劫破劫！"楚墨暴喝，燃烧了关于"赤鳞族星象推演"的记忆。劫界中顿时浮现出古老的星图，他抬手将星图覆盖在巨像身上，暗金火焰顺着星轨蔓延，却在触及巨像核心时被一道无形屏障阻拦。

"没用的，噬劫体。"冰冷的声音从巨像内部传来，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的身躯由齿轮与血肉交织而成，胸口镶嵌着完整的烬天钟残片，"这具'吞灵巨像'本就是用人皇与巫祖的残骸锻造，你的劫力......"面具人突然抬手，巨像的机械手指向楚墨，"不过是养料罢了。"

楚墨感觉有无数锁链缠住经脉，那些被燃烧的记忆碎片竟开始逆流，化作巨像的能量。他猛然咬破舌尖，将混合着烬火的血液喷向巨像，同时燃烧了与苏雪第一次并肩作战的记忆——那个画面里，她的剑锋与他的烬火交织成绚烂的光网，此刻却如灰烬般消散。

"劫界·逆转！"楚墨嘶吼。微型劫界突然反转，将巨像吸入其中。他"看"见巨像内部，无数修士的残魂正在齿轮间挣扎，其中赫然有赤鳞族的长老。更可怕的是，巨像核心处跳动着的，竟是天隙之蚀的本源意识。

面具人显然没料到这一变故，他的机械身躯开始崩解："不可能！你怎么会......"

"因为你们忘了。"楚墨握紧烬天残锤，锤身与劫界产生共鸣，"噬劫体，本就是天道的漏洞。"他燃烧了关于"赤鳞族禁术总纲"的记忆，劫界内的齿轮锁链突然暴涨，将巨像的核心彻底绞碎。天隙本源意识发出尖锐的鸣叫，化作万千光点消散在空中。

巨像轰然倒塌的瞬间，楚墨感觉识海剧痛——他已连续燃烧四段重要记忆，连苏雪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他摇晃着站稳，看见苏雪冲过来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楚墨，你的识海......"

"别管我。"楚墨推开她，指向正在崩溃的祭坛，"去夺回烬天罗盘！"他转身对聂枫说："带无常盟成员疏散幸存者，青霄剑宗的灵脉即将......"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漆黑的地脉能量喷涌而出。楚墨本能地张开劫界，却发现这些能量中混杂着机械飞升派系的灵能，竟在劫界内凝聚成新的机械怪物。他"看"见怪物核心处，有一枚刻着"齿轮会叛徒"字样的腰牌。

"原来如此。"楚墨冷笑，燃烧了关于"赤鳞族鉴宝术"的记忆，劫界中的火焰瞬间改变属性，将机械怪物炼化成齿轮状的灵能结晶，"青霄剑宗里，还有齿轮会的叛徒在捣鬼。"

此时，断弦带领的锻造队伍传来捷报，他们成功夺回烬天罗盘，并发现罗盘背面刻着古老的巫族咒语："当烬火与齿轮共舞，九渊的枷锁将被打破。"楚墨将罗盘与烬天残锤放在一起，两件神器顿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投影出九渊地图，其中标记着九个闪烁的红点——正是天隙之蚀的九个爆发点。

"大人！青霄剑宗的长老们正在主峰集结！"一名无常盟成员匆匆来报，"他们启动了最后的杀招'九霄焚天阵'！"

楚墨抬头，看见主峰方向升起九道血色光柱，光柱顶端的齿轮装置正在融合，形成巨大的焚天齿轮。他知道，这是青霄剑宗最后的疯狂，此阵一旦完成，方圆千里将化为灰烬。"通知齿轮会，用烬火转换器接驳地脉。"楚墨握紧双拳，欺天骨佩的第四道纹路开始崩裂，"我要让这所谓的焚天阵......"他燃烧了关于"赤鳞族火道精髓"的记忆，暗金火焰在周身沸腾，"成为埋葬他们的坟墓！"

苏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楚墨，你不能再燃烧记忆了！你的识海已经......"

"够了！"楚墨甩开她的手，却在转身时看见她眼中的泪水，莫名地感到一阵心痛。这份熟悉的刺痛感让他意识到，尽管记忆在消逝，但情感的烙印依然存在。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稍缓和："放心，我自有分寸。"

当他带领无常盟众人冲向主峰时，九霄焚天阵已完成八成。阵中的青霄剑宗长老们癫狂大笑，他们的身体正在被齿轮化，显然早已被无相天的力量侵蚀。楚墨举起烬天残锤，锤身与焚天齿轮产生共鸣，竟开始逆转阵法的运行方向。

"不！不可能！"为首的长老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力量被反噬，"你明明只是个杂役......"

"杂役？"楚墨冷笑，燃烧了关于"赤鳞族历史"的记忆，劫界中浮现出历代族长的虚影，"记住，我是赤鳞族的末裔，是噬劫体的宿主，更是......"他的声音响彻云霄，"这九渊中，最不该被低估的存在！"

焚天阵在剧烈震动中崩塌，青霄剑宗的主峰开始下陷。楚墨趁机冲进阵眼，在一堆齿轮残骸中找到一枚刻着"无常"字样的玉简——这是无常盟安插在青霄剑宗高层的最后一个联络点。

当他从废墟中走出时，天色已亮。烬魂钟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满地的齿轮残骸与修士尸体。楚墨看着新加入的无常盟成员，他们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从今天起，青霄剑宗不再是压迫者的象征。"楚墨的声音坚定，"我们要重建这里，让它成为对抗无相天的堡垒。"他转身看向正在修复灵脉的齿轮会成员，"而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找到其他八个天隙之蚀的爆发点......"

话未说完，远处的天际突然传来沉闷的雷鸣。楚墨抬头，看见天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深处，无数机械手臂正在挥舞，伴随着神魔的嘶吼声传来。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而他的噬劫体，将在这场九渊动荡中，继续燃烧，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