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清微派山门,薄雾缭绕。
叶清霜手持长剑,立于演武场中央,剑尖斜指地面,眉宇间尽是傲然之色。在她对面,三名身穿灰色劲装的男子狼狈倒地,其中一人捂着胸口,嘴角溢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清微派踢馆?"叶清霜收剑入鞘,唇角微扬,"回去告诉你们掌门,想挑战清微派,先派几个像样的来。"
那几人脸色铁青,却不敢多言,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山门。
"清霜师姐好厉害!"几名年轻弟子围了上来,眼中满是崇拜。
叶清霜摆了摆手,故作淡然:"不过是些三流货色,不值一提。"
她转身走向内院,脚步轻快,心中却难掩得意。自从练成清微九剑后,她已经连续击败了七批前来挑战的武者,就连掌门都说她的剑法已臻至一流境界。
"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像师叔那样独当一面了。"她心中暗想,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三日后,清微派山门前再次传来喧哗声。
"铁掌帮裘万山,特来讨教清微派高招!"
声如洪钟,震得山门前的树叶簌簌作响。叶清霜闻声而出,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立于石阶之上,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如电。他身后站着十几名铁掌帮弟子,个个气势汹汹。
"清微派叶清霜,请赐教。"叶清霜抱拳行礼,心中却暗自警惕。铁掌帮在古武界名声不小,以掌法刚猛着称,眼前这人气息浑厚,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裘万山打量她一眼,嗤笑道:"清微派没人了吗?派个小丫头出来应战?"
叶清霜眉头一皱:"胜过我再说大话不迟。"
"好胆!"裘万山大笑一声,猛然踏步上前,右掌如泰山压顶般拍来,"接我一掌!"
掌风呼啸,竟隐隐带着灼热之气。叶清霜不敢硬接,身形一闪,长剑出鞘,直刺裘万山手腕。
"清微九剑——破云式!"
剑光如电,裘万山却冷哼一声,变掌为爪,竟一把扣住剑锋!
"什么?!"叶清霜大惊,连忙运劲抽剑,却发现剑身纹丝不动。
"小丫头,剑法不错,可惜内力太浅!"裘万山狞笑一声,左掌猛然拍出,"吃我一记'铁砂掌'!"
叶清霜仓促间弃剑后撤,却还是慢了半步,被掌风扫中右肩,顿时火辣辣地疼。她咬牙稳住身形,却发现裘万山的掌心隐隐泛着赤红之色。
"毒火掌?!"她瞳孔骤缩,这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阴毒功夫!
"现在知道怕了?"裘万山得势不饶人,双掌齐出,掌风炽热如火,"晚了!"
叶清霜强忍肩头剧痛,身形如燕,在掌影中穿梭。她知道自己内力不如对方,只能以巧取胜。忽然,她抓住一个破绽,欺身而进,一指戳向裘万山肋下要穴!
"清微指——点星!"
这一指快若闪电,裘万山躲闪不及,被点中穴道,顿时半边身子一麻。叶清霜趁机夺回长剑,剑锋一转,直取其咽喉!
"好狠的丫头!"裘万山怒吼一声,竟不顾穴道受制,强行催动内力,右掌赤红如烙铁,狠狠拍向叶清霜小腹!
"砰!"
掌剑相交,叶清霜只觉得一股炽热无比的真气顺着剑身传来,震得她虎口崩裂。更可怕的是,裘万山的左掌已经结结实实印在她小腹上方!
"啊!"
叶清霜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摔在石阶上。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觉得一股灼热之气在体内疯狂流窜,所过之处如烈火焚身,疼得她冷汗直流。
"清霜!"
一声冷喝传来,苏映雪如鬼魅般出现在场中,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叶清霜。当她看到弟子小腹上那个赤红的掌印时,眼中杀机暴涨。
"毒火掌?"她声音冰冷得可怕,"裘万山,你找死!"
裘万山正要说话,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苏映雪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掌拍向他胸口!
"清微掌——天霜!"
掌风未至,寒气已侵体。裘万山大骇,连忙运功抵挡,却听"咔嚓"一声,他的护体真气如纸糊般破碎,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撞断三棵大树才停下。
"掌门饶命!"裘万山口吐鲜血,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苏映雪,"我、我认输!"
"晚了。"苏映雪面无表情,指尖凝聚一点寒芒,"这一掌,废你三十年功力。"
"不——!"
裘万山惨叫一声,丹田处已被苏映雪一指点中,浑身真气如决堤之水,瞬间消散殆尽。他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铁掌帮众弟子吓得魂飞魄散,架起裘万山仓皇逃窜,连句狠话都不敢留。
清微派静室内,气氛凝重。
叶清霜躺在玉床上,脸色惨白,小腹上的赤红掌印触目惊心,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蛛网般的紫黑色纹路。她意识尚清醒,却疼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毒火掌的毒性已经侵入经脉。"秦远检查过后,眉头紧锁,"再不驱除,恐怕会伤及根基。"苏映雪脸色阴沉如水:"我用'寒玉功'试试。"
她掌心泛起淡淡霜气,轻轻按在叶清霜小腹上。叶清霜顿时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冰寒之气涌入体内,与那灼热毒性相抗,疼痛稍缓。
然而,不过片刻,苏映雪忽然闷哼一声,掌心竟被反震开来,一丝赤红之气顺着她的指尖蔓延而上。
"不行!"秦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运功将那缕毒性逼出,"这毒火掌的毒性古怪,会反噬驱毒者的真气。"
苏映雪咬牙:"那怎么办?"
秦远沉默片刻,看向意识模糊的叶清霜,沉声道:"只能用太素心经了。"
苏映雪身子一僵,耳根瞬间红了:"你……"
"没时间犹豫了。"秦远已经动手将叶清霜扶起,让她盘膝而坐,"你在我对面,我们三人真气循环,将毒性导出。"
苏映雪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盘膝坐下,与秦远一前一后将叶清霜夹在中间。
"清霜,忍着点。"秦远低声道,随即一掌贴在她后背心,另一掌与苏映雪相抵,"开始。"
太素心经运转,三人的真气顿时连成一体,在经脉中循环流转。叶清霜只觉得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涌入体内,一冷一热,如阴阳交汇,将她体内的毒性一点点逼向体表。
然而,这过程痛苦无比。她浑身颤抖,汗水浸透了衣衫,单薄的练功服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更尴尬的是,随着真气运转,秦远的手掌不可避免地在她后背、腰腹等处游走,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心跳加速。
"专心。"苏映雪察觉到她的分心,冷声提醒,自己的耳根却也不自觉地红了。
秦远神色专注,掌心真气吞吐,引导着毒性流向叶清霜双臂。渐渐地,少女白皙的皮肤上渗出细密的赤红色汗珠,那是被逼出体外的毒火掌力。
"快了。"秦远声音低沉,手掌滑至叶清霜小腹上方,轻轻按住那个赤红掌印,"最后一步。"
"嗯……"叶清霜忍不住轻哼一声,只觉得小腹处又疼又麻,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她偷偷抬眼,正好看到秦远近在咫尺的侧脸,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苏映雪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嘶——"秦远倒吸一口冷气,"苏掌门,你这是要废了我的手?"
"活该。"苏映雪别过脸,却也没再用力。
终于,随着最后一丝毒性被逼出,叶清霜小腹上的赤红掌印渐渐褪去。她长舒一口气,浑身脱力般向后倒去,正好靠在秦远怀里。
"师、师叔……"她虚弱地唤道,脸颊绯红。
秦远轻轻将她放平,盖好薄被:"休息吧,毒性已除,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苏映雪站起身,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襟,冷冷道:"我去查查铁掌帮的底细。"
她转身欲走,却被秦远一把拉住手腕:"等等。"
"放手。"苏映雪瞪他。
秦远非但不放,反而将她拉近,低声道:"刚才运功时,你的寒玉功有些滞涩,是不是上次的暗伤还没好?"
苏映雪身子一僵:"不用你管。"
"我不管谁管?"秦远轻笑,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去你房间,我给你疗伤。"
"秦远!"苏映雪羞恼交加,却碍于叶清霜还在场,不敢太大动作,"放我下来!"
叶清霜虚弱地睁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连忙又紧紧闭上,假装昏迷。
秦远抱着挣扎的苏映雪大步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昏迷"中的叶清霜眨眨眼:"好好休息,明天检查你的功课。"
房门关上后,叶清霜才敢睁开眼,摸了摸还有些刺痛的小腹,又想起方才疗伤时的种种,不禁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