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也对。”
六姑娘赞同的点点头。
“若是那公子身份什么的都符合,直接就定下,倒也省了很多麻烦。”
六姑娘正和五姑娘说话,文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几位姑娘福了福身子,才走到了六姑娘的面前,“姑娘,三太太来了。”
六姑娘放下茶杯,“去请。”
八姑娘随着六姑娘起身,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会儿子来,就是要说芳姐儿的事情吧?做了那么丢人的事情,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来找六姐姐。”
站在八姑娘身侧的五姑娘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八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六姑娘只当是没听到八姑娘说话,脸上带着浅浅地笑意,迎了上去,给三太太行礼:“三婶儿。”跟在六姑娘身后的五姑娘和八姑娘也急忙上前行礼,齐齐唤了一声:“三婶儿。”
“你们都在呢。”
三太太脸色不怎么好地和五姑娘、八姑娘,还有六姑娘点了下头,算是还了礼:
“都坐吧。”
几位姑娘应了一声:“是,”才依次坐了下来。
六姑娘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只是低头喝茶。
五姑娘也不想做讨人厌的话,借着喝茶的动作,遮住了眼底涌起的嫌恶。
八姑娘也知此时开口说话不对,便借由自己年纪小,神色自若地吃着玉奴才端上来的糕点。
三太太环视一圈儿,见众人没有开口的打算,只能硬着头皮先开口说话:“我来,是想要问问,你打算要怎么处理芳姐儿的事情。”
三太太是觉得羞愧又憋屈。
羞愧是因为芳姐儿出了这样的事情,让谢氏三房丢了脸面。
憋屈是因为她要一个做人家长辈的人,要来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来商讨自家闺女儿的婚事,实在是太过丢脸。
六姑娘反问了句:“三婶儿是怎么想?”
三太太道:“我想着,这毕竟是跟着小六去凌沅空,才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如何,小六该有个合理的态度才是。”
六姑娘听三太太这么说,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这话的意思是,芳姐儿出事,全都赖六姑娘。
六姑娘的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不悦:
“态度?”
六姑娘疑惑地看了一眼三太太:
“三婶儿需要我有什么态度?”
三太太冷声道:“说起来,是小六惹下的这等祸事,我们芳姐儿不过是替你担罪。如今,闹的我们芳姐儿没了名节,谢氏丢了脸面,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五姑娘紧绷的神色中,夹杂了一丝怒气:“三婶儿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当时,我们姐妹几人都要回谢府,是芳姐儿闹着吵着要跟着小六去凌沅空。现在出事,又说小六不该带着芳姐儿去。可凌沅空是小六的私产,她去查账,有什么错?”
“三婶儿来找小六兴师问罪,怕是师出无名吧?”
“怎么就师出无名了?”
三太太厉色道:
“既然宴会结束了,就老老实实地回家。”
“还非得去什么凌沅空!”
“那凌沅空是什么地方,你们不清楚吗!”
“谢六,你作为谢氏长房的掌家人,不慈爱妹妹,该是长房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吗!”
三太太是打定主意,要利用这件事,在六姑娘的身上扒下一层皮,让她的腰包在鼓一点才是。
五姑娘毫克不起地反驳了句:“谁让芳姐儿跟小六去,去也就去了,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小六没怪芳姐儿就不错了,怎么还让小六给三婶儿赔礼道歉?”
“简直荒唐!”
五姑娘气的够呛。
“胡说八道!”
三太太蛮横地说道:
“果真是谁给你奶,谁就是娘啊!”
“在小六这里得到了好处,自然是处处都向着谢六了。”
“谢五,你这只狗做的还真是合格!”
五姑娘平白得了一个铺子,自然是让三太太眼红。
三太太自然是看不顺眼。
眼下,只不过是借着这件事,将她心中的不满彻底的迸发出来。
“三婶儿!”
五姑娘毫不客气地迎上了三太太的目光:
“你怕是不仅仅因为小六给了我们长房姑娘们铺子练手,更多的是因为想要从长房要好处吧?”、
“三婶儿,你这脸皮也太厚了!”
“我脸皮厚?”
三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几声:
“我从进门开始,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倒是你!”
三太太一脸怒气地指着五姑娘,
“你看看你,哪有一点世家贵女的样子?”
“这番咄咄逼人,恍若市井夫人,当真是毫无半点规矩!”
五姑娘更是毫不在意:“若是如市井妇人也好,总免得会被人欺负。”
“都说你嫁不出去,就你这般不敬长辈,犹如恶鬼可憎。怎么能事事如意!”
“三婶儿!”
三太太的几句话,直接将五姑娘的火气给点着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三太太砸了过去:“你这个夯货,乱说什么!”“你!”
三太太的头一歪,五姑娘扔过来的茶杯就落在了三太太身后的柱子上。
瓷白的碎片,折射出了刺眼的阳光,
“谢五,你还有没有点名门闺秀的样子了!”
“你竟然敢当众殴打长辈,你不要名声了!”
“你!”
五姑娘气红了眼,才想要说话反驳,就被六姑娘抢先开口:
“好了。”
六姑娘看似是在说五姑娘,暗里却在说三太太:
“从来都是长辈慈爱,晚辈才会敬重。”
“反之,想要得到晚辈敬重,长辈也该时时爱护晚辈才是。”
六姑娘斜看了一眼五姑娘,淡淡地问了句:
“五姐姐,我说的对吗?”
兴许是六姑娘的眼神,太过渗人。
几乎是对上六姑娘眼睛的那一瞬间,五姑娘被怒气冲昏的头脑,立刻变得清明。
似乎是想到了从前被六姑娘惨揍,五姑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后退了一大步,“是,小六说的很对。”
她转身朝着三太太福了福身子,“小五不该和三婶儿顶嘴,是小五错了。希望三婶儿大人大量,不要和小五计较。”
她心中却是将三太太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太太今日上门,是有求于谢六。
若是太过计较,惹谢六不高兴,那她所图之事,就多了许多波折:
“你这孩子,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哪就需要你赔礼道歉了?”
三太太急忙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了眼底的不自然:
“小六,你说,芳姐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