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两人几乎足不出户,倒也习惯了这般静谧的相处。此刻,洛馨秋倚在莫余谦怀中,窗外暮色渐浓,电影屏幕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差不多该到了吧?"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掏出手机核对时间的瞬间,玄关处骤然响起急促的门铃声。每日掐着饭点造访的莫诗仪,总像带着精准的计时器——美其名曰探望兄长,实则惦记洛馨秋的手艺。恰逢这几日清闲,萧淋彬等人便约着一同出游。
"我去开门。"洛馨秋起身时,莫余谦已往厨房走去,"我去端菜。"
门开的刹那,扎着双马尾的莫诗仪身后,还跟着个垂头丧气的身影。"馨秋姐姐!"小姑娘眼笑成月牙,拽着身后人往前推,"我把你家'洛老弟'带来啦!"
洛杜景耳朵通红,瞪了眼始作俑者:"在我姐面前别这么叫!"
"嗯?你说什么?"莫诗仪狡黠一笑,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咯咯"脆响。洛杜景瞬间怂了——这几天他算是见识到,这看似娇弱的姑娘,手劲竟比健身房教练还恐怖。
"莫姐我错了!"他垂头丧气地求饶。
"这还差不多。"莫诗仪得意地扬起下巴,等着洛馨秋揉她的头。得到安抚后,才蹦蹦跳跳往餐厅去。洛杜景刚要跟上,却被自家姐姐冷冽的目光钉在原地。
"我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少年垮下脸,哭丧着道:"姐!我才初三,怎么看得懂经济学和你发的数据啊?"
洛馨秋挑眉:"可我初三时就能做到。"
"咱俩能比吗?"洛杜景嘟囔着,"当年爸把资源全倾斜给你培养,我就是个备用方案..."见姐姐周身寒气渐盛,他立刻改口,狗腿地赔笑,"放心!姐姐的期望我一定不负!药厂以后交到我手上,绝对发扬光大!"
表面点头如捣蒜,心里却疯狂吐槽:别人家姐姐都是从小欺负弟弟,您倒好,成年了才开始"压榨"!说是为他铺路,实则分明是嫌麻烦想甩锅。
"你那什么表情?"洛馨秋眯起眼。
"没...没什么!"洛杜景脚底抹油溜向餐桌,可怜巴巴地看向莫余谦。得到姐夫隐晦的"OK"手势后,才稍稍安心。
洛馨秋在主位坐下,突然道:"对了小景,我和爸妈商量过,你跟我们一起回华国。"
少年猛地看向莫余谦,却只换来对方无奈的耸肩。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自由梦"彻底碎成了渣。
"姐!这么大事怎么不跟我商量?"洛杜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看向她。
洛馨秋夹起一块豆腐放进碗里,语气平静:"爸说,你寄宿学校读太久,该体验下真实生活。"
"体验生活?"少年重复着这四个字,瞳孔骤然放大,"不会是要我..."
"洗碗、扫地、搬货,什么都干。"洛馨秋优雅地抿了口汤,"当年爸也是这么过来的,我们家不养温室里的花朵。"
一旁的莫诗仪咬住筷子憋笑,偷偷同情地瞥了眼炸毛的洛杜景。少年彻底破防,转头冲莫余谦哀嚎:"姐夫!救你舅子啊!"
莫余谦刚喝的汤差点呛出来,慌乱间咳个不停,余光小心翼翼扫向洛馨秋。少女似笑非笑递来纸巾,声音却带着寒意:"你们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送我回秦沐,也是一起算计的?"
空气瞬间凝固。那天莫余谦与洛杜景一拍即合,加上少年连日的"悲惨遭遇"大爆料,两人确实密谋过这场"归家计划"。
"馨秋,我能解释..."
"不必了。"洛馨秋凉凉地看着他们,"前几天看小景眼神就不对劲,过年时你俩眉来眼去的,当我瞎?"
莫余谦与洛杜景面面相觑,同时在对方眼里读到绝望。
[完了,翻车了?]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洛馨秋突然抬手,精准敲在弟弟脑门上。洛杜景抱着头跳开,惨叫着控诉:"姐!"
莫诗仪憋笑过猛,被米饭呛到。还没等她缓过气,莫余谦"啪"地拍在她后背:"笑够了?家长会是谁偷求情的?这笔账该算算吧?"
小姑娘瞬间炸毛:"哥!你怎么现在才翻旧账?!"
"不然留着过年?"莫余谦敲着碗沿,"要不是看在馨秋面子上,你手机早被我砸了。"
"你果然不是亲哥!"莫诗仪气鼓鼓地跺脚。
这顿饭就在两人的哀嚎与吐槽中收场。送他们出门时,洛馨秋不忘叮嘱:"回去收拾行李,别落下东西。"
关上门,莫余谦揽住她肩膀调笑:"洛大管家,操心得都快长白头发了。"
"还不是你惯的。"她白了他一眼。
"这叫分工明确,严母慈父。"莫余谦凑近,温热呼吸扫过耳畔,"提前适应婚后生活,不好吗?"
洛馨秋耳尖发烫,却没躲开。这家伙越来越会撩人了,可不知为何...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常,好像也不赖?
收拾完厨房,两人在客厅面面相觑。行李早整理妥当,房子也提前退租, 俩人竟陷入无所事事的境地。莫余谦瞥见电视遥控器,眼睛一亮:"要不看电影?"洛馨秋挑眉:"不是都看完了?"
"可以换新的。"莫余谦故意点开片单,《闪灵》《招魂》的海报赫然在目。余光瞥见少女瞬间绷直的脊背,他强忍住笑,"这几部评分很高。"
话音未落,洛馨秋已经退回卧室,只露出半张冷脸盯着他:"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她的目光扫过角落小音响——蓝牙正连接着莫余谦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正是恐怖片专用的阴森音效。
"洛大小姐,"莫余谦摊开手,"下午就要启程了,留点刺激回忆不好吗?"
"不好!"洛馨秋冷笑,"你无非是想吓我失眠,等我打电话求助,好借机说些..."她突然住口,耳尖泛红,"我才不上当。"
莫余谦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原来在她心里,自己竟是这副登徒子模样?他按下遥控器切换成喜剧片,无奈道:"你对我的想象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洛馨秋这才缓步走来,却在沙发边缘停住。莫余谦直接将人捞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真没骗你。"
"油嘴滑舌。"她嘴上嫌弃,却像猫咪般蜷在他怀中,任由他把玩自己的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喜剧片的笑声还在继续,怀中的人却渐渐没了动静。莫余谦低头,只见洛馨秋睫毛轻颤,呼吸绵长,脸颊在沙发靠垫上压出浅浅红痕,偶尔还发出细碎的呼噜声。他忍不住轻笑——曾经清冷如霜的洛大小姐,如今睡觉竟这般毫无防备。
门铃突兀响起,洛馨秋猛地惊醒,意识混沌间翻身坐起。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跨坐在莫余谦腿上,双手撑在他肩头。两人距离极近,能清楚看见对方眼底的促狭与...**。
"洛大小姐,"莫余谦喉结滚动,双手不自觉扣住她的腰,"这姿势..."
"怕你路上忘了我。"洛馨秋指尖划过他的唇,俯身时长发垂落,将两人笼罩在暧昧的阴影里。她的吻带着清晨未散的慵懒,却在莫余谦反客为主的瞬间,化作燎原的火。
门外,莫诗仪和洛杜景还在疯狂按门铃;屋内,翻涌的情愫早已将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这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