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山海烬 第40章 镜碎魂归

九幽的瞳孔骤然收缩——母亲的虚影不过是玄机子伪装的诱饵！山河印碎片在胸腔内灼烧，灰金咒文反向侵蚀他的神魂。混沌镜外传来凌烬的怒吼，镜面在这一刻轰然炸裂......

现实世界中，凌烬的剑锋抵住九幽心口。山河印碎片已被玄机子污染，灰金脓血从九幽七窍涌出。白璃的逆鳞突然飞离凌烬胸口，嵌入九幽的眉心："他的魂魄......还有救......"

银焰顺着逆鳞灌入九幽识海，焚烧着玄机子的咒文。九幽在剧痛中嘶吼，前世记忆如潮水涌现——他看见幼年的自己躲在幽冥血海的岩缝中，目睹母亲被初代弑天者炼成傀儡；看见玄机子如何将母亲的残魂植入他的识海，将他变成复仇的棋子。

"原来......连恨都是假的......"九幽惨笑，徒手挖出山河印碎片掷向凌烬，"杀了我......结束这笑话......"

凌烬接住碎片，灰金裂痕突然暴动。山河印在掌心重组，印核处浮出白璃被禁锢的龙魂——玄机子竟将她的魂魄炼成了印灵！九幽趁机扑向混沌镜残片，骨笛刺入自己心口："以我魂血......破镜重圆！"

血祭引发时空乱流，混沌镜碎片化为旋涡。紫眸女子的傀儡身躯从漩涡中踏出，指尖灰金咒文直指凌烬："交出山河印......否则这龙魂永世煎熬！"

白璃的龙魂在印核中哀鸣，凌烬的剑锋剧烈颤抖。阿箬的蛊笛突然吹响安魂调，墨离的残魂自《山海经略》中浮现："还记得归墟之眼的棋局吗？弃子......亦可将军！"

凌烬将山河印按入焦土，银焰自地脉喷涌。灰金裂痕爬满全身，他却如释重负般轻笑："白璃......这次换我陪你。"印核中的龙魂突然暴起，逆鳞化为利刃斩断傀儡女子的锁链——那锁链另一端竟连着初代弑天者的尸骸！

九幽在血泊中睁大双眼：母亲的傀儡躯壳内，飘出一缕纯净的紫魂。她轻抚九幽的白发，身形逐渐消散："活下去......我的孩子......"

混沌镜旋涡开始坍缩，玄机子的咆哮震碎苍穹："你们毁不了天命！"凌烬抱住逐渐石化的白璃龙魂，纵身跃入旋涡核心。九幽挣扎着爬起，骨笛吹出最后的幽冥调——千万冤魂自血海升起，化作枷锁缠住玄机子的虚影。

"这一局......"九幽的瞳孔彻底灰败，"我认输......"

爆炸平息后，战场中央只剩一枚灰金种子。阿箬拾起种子，发现其表面布满龙鳞纹路——凌烬与白璃的气息在其中纠缠共生。墨离的残魂叹息："种下它......或许能长出新的天道......"

九幽的尸骸旁，混沌镜碎片映出诡异画面：某个时空的凌烬仍是边陲铁匠，白璃化作人形在铺中帮手；而玄机子站在街角阴影里，手中的灰金种子正在发芽。

三月后，阿箬在无字碑前种下种子。星髓藤破土而出，藤蔓缠住碑身，绽开银灰双色的花朵。每朵花蕊中都蜷缩着婴儿般的果实，隐约可见凌烬与九幽的面容交替闪现。

深夜，藤蔓突然发出龙吟。阿箬惊醒时，见果实裂开一道细缝——里面伸出的，是一只布满龙鳞的婴儿小手。

混沌镜崩毁的三日后，烬海东北角的焦土下传出窸窣异响。阿箬以蛊虫掘地三丈，见无数灰白幼虫正啃噬山河印残留的气息——它们形似蜈蚣，头部长着玄机子的五官，腹部裂开的口器中滴落腐蚀性脓液。蛊虫触及脓液瞬间石化，虫尸堆中浮出一行血字："噬灵为引，万印归一。"

"是玄机子的'噬渊虫'......"墨离的残魂自《山海经略》中渗出，指尖星髓凝成箭矢，"它们在收集山河印的'记忆'，要重塑天道核心！"箭矢射穿虫群，幼虫却化为灰雾重组，凝成九幽亡母的虚影："吾儿......你竟敢背叛......"

虚影指尖点向阿箬眉心，却被突然现身的凌烬以逆鳞挡住。鳞片炸裂，银焰中浮出白璃的警示："它们在找归墟之眼的'龙心井'......必须毁掉......"

龙心井位于归墟之眼最深处，井壁嵌满历代白璃的逆鳞。九幽悬浮井口，手中两枚山河印碎片正抽取井中龙魂。玄机子的声音自井底传来："你以为复活的是母亲？不过是我用龙魂捏的傀儡！"井水沸腾，浮出紫眸女子被龙鳞贯穿的尸骸——每一片鳞都刻着凌烬的灰金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