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朱雀门人潮涌动。
萧远山被绑在行刑架上,白发散乱。
假唐羽手持匕首站在高台,正要行刑,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黑衣骑士冲破人群,为首的举起金色令牌:"天机阁主有令,刀下留人!"
城楼上的"宁婉儿"猛地站起,面纱下的双眼闪过一丝慌乱。
假唐羽则冷笑:"本宫处置叛贼,何须天机阁插手?"
黑衣首领掀开斗篷,露出青铜面具:"阁主说,萧尚书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他转向百姓,"尔等真以为女帝死了?那棺椁里分明是..."
一支弩箭突然从城楼射来,精准贯穿黑衣人的咽喉!
假唐羽厉喝:"天机阁妖人惑众,杀无赦!"
混战中,没人注意到三个乞丐打扮的人溜进了刑场。
他们割断萧远山的绳索,往他怀里塞了张纸条后迅速消失。
长安城外十里亭,唐羽正在沙盘上推演。
"报!"
斥候飞奔而来,"萧尚书已被救走,但..."
"但途中遭遇截杀,下落不明?"唐羽头也不抬。
斥侯愕然:"陛下怎知?"
楚凝玉掀帘而入:"因为截杀者是我们的人。"
她将染血的密信扔在案上,"果然如你所料,萧远山身上被下了追踪香。"
唐羽展开密信,这是萧玉淑的笔迹:"父被囚于太庙地宫,婉儿姐亦然。敌首非天机阁主,乃..."
后半截被血污浸透。
阿沅突然凑过来,指尖在血污上轻轻一抹,竟浮现出荧光字迹:"前朝太子遗孤"。
"果然是他。"
唐羽冷笑,"二十年前就该死的幽灵。"
他取出一枚青铜虎符交给楚凝玉:"按计划行动,记住,子时之前必须..."
话未说完,阿沅突然捂住胸口倒地。
她右肩的胎记剧烈闪烁,小脸痛苦地扭曲:"皇兄...快走...地宫要塌了..."
唐羽抱起妹妹,发现她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伤口,血滴在沙盘上,竟腐蚀出"终南山"三个字!
"双线行动。"
唐羽当机立断,"你带兵佯攻长安,朕去终南山会会这位'前朝太子'。"
太庙地宫深处,宁婉儿被铁链锁在石柱上。
她的帝冕早已被打落,额角伤口结了血痂。对面石柱绑着奄奄一息的萧远山,两人之间是个沸腾的血池。
"娘娘..."
萧远山气若游丝,"老臣连累您了..."
宁婉儿摇头:"是我连累了萧家。"她突然压低声音,"尚书可还记得地宫密道?"
萧远山眼睛一亮:"先帝修缮太庙时确实..."
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
青铜面具的男子踱入地宫,身后跟着被控制的萧玉淑。女子双眼无神,手中捧着个锦盒。
"精彩。"
男子拍手,"临死还在策划逃跑?"他摘下面具,露出与唐羽有七分相似的脸,"婉儿,二十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像你姑姑了。"
宁婉儿瞳孔骤缩:"你是...李承泽!"
"难为你还记得表哥。"
男子轻抚她的脸,"当年若不是唐皇灭我满门,现在你该是我的皇后。"
萧玉淑突然浑身颤抖,锦盒啪嗒落地。
盒中滚出颗夜明珠,照亮了血池底部——那里沉着数十具孩童骸骨,每具右肩都有火焰烙痕!
"看到了吗?"
李承泽狂笑,"这些就是你夫君要找的凤血印后裔!用他们的心头血激活玉玺,才能真正改朝换代!"
宁婉儿突然笑了:"所以你才需要阿沅?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抓到的'女帝'是假的。"
宁婉儿猛地挣断铁链,"真正的宁婉儿,在这儿呢!"
她撕下人皮面具,露出楚凝玉冷艳的脸!几乎同时,萧玉淑眼中恢复清明,袖中飞刀直取李承泽咽喉!
终南山青云观,唐羽推开尘封的殿门。
供桌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传国玉玺。
但阿沅却挣开他的怀抱,摇摇晃晃走到三清像前,小手按在老子像的眉心。
"皇兄...这里..."
石像轰然移开,露出暗格中的青铜匣。
匣开瞬间,刺目的金光充斥大殿。玉玺上盘踞的五爪金龙竟睁开双眼,与唐羽四目相对!
"原来如此。"
唐羽恍然大悟,"玉玺认的不是印,是血。"
殿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天机阁杀手如潮水般涌来,为首者正是那个假冒唐羽的替身!
"陛下小心!"
影卫们结阵御敌。
唐羽却从容不迫地举起玉玺。
金光所至,所有杀手突然抱头惨叫,他们的面具纷纷炸裂,露出与李承泽相似的面容——全是克隆的替身!
"李承泽。"
唐羽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冷笑,"你布局二十年,就为培养这些傀儡?"
房梁上传来掌声。
真正的李承泽飘然而下,手中提着昏迷的宁婉儿:"表弟好眼力。不过..."他匕首抵在宁婉儿颈间,"玉玺换皇后,如何?"
唐羽尚未回答,阿沅突然扑向供桌,小手中的金针直刺自己心口!
"阿沅!"
心尖血溅在玉玺上,金龙腾空而起。李承泽惨叫一声,全身开始融化——原来他早已不是活人,而是靠邪术维持的尸傀!
"你以为...结束了吗?"
李承泽在消散前狞笑,"长安城里...还有..."
轰隆!
远处传来巨响。唐羽冲出殿外,只见长安方向升起滚滚浓烟。楚凝玉的计划,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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