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鼓刚过,朱雀大街上马蹄声如雷。
三百名玄甲军手持火把,将礼部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徐骁一脚踹开朱漆大门,身后的青龙卫如潮水般涌入。值夜的吏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
"搜!"
徐骁剑指后堂,"每一块砖都给我掀开!"
后院的古井旁,卢杞正指挥心腹焚烧最后一批密信。听到前院骚动,他慌忙将一叠文书塞入井中。水花溅起的刹那,一柄寒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卢大人好雅兴。"
宁婉儿从阴影中走出,凤袍上的金线在火光中凛冽生辉,"深更半夜来礼部...赏月?"
卢杞强作镇定:"皇后娘娘明鉴,下官只是..."
"只是什么?"宁
婉儿突然抓起他右手,"这墨迹未干的'杞'字,与雕版上的如出一辙呢。"
她甩出一叠密信,"再看看这些——你与三殿下往来的证据,还需要本宫一一列举吗?"
---
太极殿前,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唐羽高坐龙椅,脚下跪着被铁链锁住的卢杞。更令群臣心惊的是,三皇子唐书恒竟也被押在一旁,蟒袍上沾满泥渍!
"诸位爱卿。"
唐羽把玩着从井中捞出的密信,"可知科举取士为何称'为国抡才'?"
他忽然将信笺抛向空中。
纸页纷飞间,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内容——不仅有考题泄露记录,还有如何栽赃萧家的详细计划!
"陛下明鉴!"
郑元和扑通跪地,"老臣失察..."
"郑卿确实失察。"
唐羽冷笑,"失察到连自己女儿被卢杞纳为外室都不知!"
满朝哗然!
郑元和面如死灰,他这才明白为何女儿近来总收些来路不明的首饰...
"即日起。"
唐羽起身,玄色龙袍无风自动,"礼部所有官员停职待审。本届科举重考,由徐世泽之子徐骁主理。"他忽然看向唐书恒,"至于三哥..."
"臣弟冤枉!"
唐书恒突然挣开束缚,从袖中掏出血书,"这是卢杞逼我写的认罪状!真正的主谋是..."
一支弩箭突然从殿外射来,精准贯穿唐书恒咽喉!
---
萧玉淑在冷宫偏殿醒来时,窗外正在行刑。
八十一名礼部官员被按在广场上杖责,哀嚎声隔着三重宫墙都清晰可闻。楚凝玉坐在她榻边,正用金针挑破自己手腕上的狼头血泡。
"姐姐醒了?"
楚凝玉递来药碗,"陛下刚清洗完礼部,现在去贡院亲自督考了。"
萧玉淑望向窗外的血月:"阿沅呢?"
"被陛下带在身边。"
楚凝玉突然压低声音,"但有个坏消息...西突厥可汗带着'聘礼'到玉门关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画上的突厥可汗竟捧着个水晶匣,里面赫然是阿沅的生辰帖与一缕胎发!
"这是..."
"和亲书。"
楚凝玉冷笑,"说我们公主三岁时就许给了突厥世子。"
萧玉淑猛地咳嗽起来,心口的狼头纹又蔓延了几分:"必须告诉陛下..."
"不必了。"
宁婉儿推门而入,手中捧着道密旨,"陛下有令,三日后由楚妃出使突厥。"
楚凝玉闻言,腕间金铃无风自响。
她与宁婉儿交换了个眼神,突然笑了:"好啊,本宫正好会会那位'亲家'。"
---
深夜的御书房,唐羽正在批阅军报。
阿沅蜷缩在龙案下睡着了,小手还紧攥着他的衣角。烛火忽然摇曳,宁婉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案前。
"安排好了?"
唐羽头也不抬。
"嗯。"
宁婉儿放下密匣,"楚凝玉带走了三百死士,都是精通突厥语的南疆苗人。"她犹豫片刻,"但陛下真放心让她去?毕竟她曾是..."
"正因她曾是楚国公主。"
唐羽朱笔一顿,"才最懂如何对付蛮夷。"
密匣突然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的狼神印碎片。唐羽将碎片按在阿沅胎记上,蓝光渐渐被压制。
"还有一事。"
宁婉儿压低声音,"查清了,泄露阿沅生辰的...是太医院判张仲景。"
唐羽眼神一厉。张仲景可是伺候过三代帝君的老臣!
"他孙子被北漠掳走了。"
宁婉儿补充道,"今早在护城河捞到了尸体...心口被挖了个洞。"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唐羽森冷的面容:"传旨,三日后朕要亲审张仲景。至于楚凝玉..."
他望向西北方向,那里是玉门关所在:"告诉她,朕准她动用'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