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的黄沙被狂风卷起,遮天蔽日。
楚凝玉一袭红衣立于驼队前方,腕间金铃在风沙中叮当作响。
她身后三百"商旅"整齐列队,每人腰间都暗藏淬毒苗刀。
十里之外。
突厥人的大营宛如一座钢铁巨兽,营帐连绵不绝,旌旗飘扬,猎猎作响。
远远望去,那黄金王帐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这片草原上的霸主。
然而,在那王帐前,却吊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
那身影被高高吊起,鲜血淋漓,仿佛是被残忍折磨过一般。仔细看去,那竟然是前日失踪的唐军斥候!
他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衣服被撕成了布条,浑身都是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他的面容扭曲,显然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这个场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感受到那斥候所经历的恐怖与绝望。
而在突厥大营中,士兵们来来往往,对这一幕视若无睹,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娘娘。"
苗疆死士首领蚩离低声道,"哨探回报,突厥可汗身边有北漠祭司。"
楚凝玉红唇微勾:
"备好'礼物'。"
当驼队距营门百丈时,突厥骑兵突然合围。为首的千夫长马鞭直指楚凝玉:"唐国女人!下马跪行!"
"放肆!"
蚩离刚要拔刀,却被楚凝玉一个眼神制止。
她缓缓下马,却在触地瞬间突然甩袖——九枚金铃激射而出,精准击落营门上的九面狼旗!
"本宫乃大唐楚妃。"
她踩着狼旗走向千夫长,"这就是突厥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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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王帐内,突厥可汗阿史那摩正把玩着水晶匣中的胎发。
"楚妃?"
他眯眼打量阶下女子,"不就是我儿媳妇的杀父仇人?"
帐中哄笑。楚凝玉却不慌不忙取出个玉盒:"可汗不妨先看看这个。"
盒盖开启的刹那,所有笑声戛然而止。里面竟是一枚跳动的心脏!更诡异的是,这心脏表面布满与阿沅胎记相似的纹路!
"去年冬猎。"
楚凝玉轻抚心脏,"可汗最宠爱的雪豹突然发狂,咬死三名侍女后逃入雪山..."她突然捏紧心脏,"是因为它吃了这个吧?"
阿史那摩脸色大变。那根本不是雪豹,而是他秘密培养的狼神战士!
"本宫此行,是替陛下送两份礼。"
楚凝玉拍手,随从抬上两个铁箱,"第一份,是害死可汗爱宠的真凶。"
第一个箱子打开,里面蜷缩着个被挖去双眼的北漠祭司!
"第二份..."
她掀开第二个箱子,"是陛下对'亲家'的回礼。"
箱中整齐码放着三百颗首级——全是潜伏在突厥的北漠细作!
阿史那摩的酒杯啪地掉落。这些探子有些连他都不知道...
"另外。"
楚凝玉突然用流利的突厥语说道,"陛下托我问可汗一句话..."她指尖蘸酒,在案上画了个火焰纹,"当年老可汗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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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楚凝玉独自站在戈壁滩上。
蚩离无声出现:
"娘娘,得手了。"他递上染血的水晶匣,"但阿史那摩要求面见陛下。"
"意料之中。"
楚凝玉摩挲着匣中的胎发,"他若不提条件,反倒可疑。"
远处突然传来狼嚎。
三百死士瞬间隐入黑暗,只留楚凝玉一人沐浴在月光下。沙丘后转出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正是白日在王帐见过的北漠祭司!
"公主别来无恙。"
祭司声音沙哑,"当年乌江畔一别..."
"少套近乎。"
楚凝玉腕间金铃轻颤,"你们大祭司的头骨还在本宫寝殿当夜壶呢。"
祭司不怒反笑:"公主可知,为何非要阿沅那丫头?"
他忽然摘下面具,露出与唐羽三分相似的脸,"因为她体内流着楚霸王的血!"
楚凝玉瞳孔骤缩。这个秘密本该随她父皇之死永远埋葬...
"不如合作。"
祭司递来骨笛,"用阿沅换你大楚复国..."
寒光闪过,骨笛与祭司的手一起落地!楚凝玉的匕首抵住他咽喉:"告诉你主子,再敢打我女儿主意..."
她突然改用楚语说了句话。祭司闻言竟吓得瘫软在地——那是楚国王室处决叛徒时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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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长安城外。
唐羽亲迎凯旋的楚凝玉,却发现她身后还跟着突厥使团。阿史那摩亲自捧上羊皮卷:"唐皇陛下,本汗愿献上三千战马,换..."
"换这个?"
唐羽举起水晶匣。
"不!"
阿史那摩突然跪地,"换大唐医术救救我儿!"
他挥手示意,侍从抬上来个昏迷的少年,其胸口赫然长着与阿沅相似的胎记!
唐羽与楚凝玉对视一眼,同时想到那个被挖心的"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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