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户部衙门。
夜色深沉,户部库房内却灯火通明。
唐羽手持火把,照亮了堆积如山的账册。
在他面前,十几名户部官员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殿下,查清楚了。"
徐世泽捧着一本账册走来,胡须气得直颤,"过去半年,北境军饷被克扣四十三万两,全数流入......"
"大皇子府。"
唐羽冷冷接话,指尖划过账册上鲜红的印章——那正是唐龙心腹、兵部侍郎赵德言的私印。
跪在最前方的户部主事突然扑上前:"殿下饶命!下官都是被逼的!赵侍郎说若不配合,就要下官全家的命啊!"
唐羽一脚踹开他:"北境将士饿着肚子打仗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他们的命?"
他转身走向门外,夜风卷起他的披风:"传令,即刻捉拿赵德言!"
大皇子府,后院密室。
赵德言慌张地收拾金银细软,额头布满冷汗。
他刚收到消息,太子查抄了户部,所有账册都被翻了出来。
"大人,快走吧!"
心腹家奴急声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闭嘴!"
赵德言一巴掌扇过去,"府里还有重要东西......"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赵德言脸色大变,猛地推开暗格——里面赫然是半箱火药!
"既然逃不掉......"他狞笑着点燃引线,"那就同归于尽!"
府门外,唐羽率锦衣卫刚刚赶到。
"殿下,府内不对劲。"
赵擎抽了抽鼻子,"有火药味!"
唐羽瞳孔骤缩:"散开!"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大皇子府西侧院墙轰然倒塌!
火光冲天而起,热浪将数名锦衣卫掀翻在地。
烟尘未散,唐羽已拔剑冲入火场:"赵德言要灭口,拦住他!"
废墟中,赵德言带着几名死士正欲从后门逃脱,却被狼骑团团围住。
"太子殿下好手段。"
赵德言自知无路可逃,反而冷静下来,"可惜啊,你抓了我又如何?大皇子依然......"
"噗!"
一柄长剑突然从他胸口穿透!
赵德言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剑锋上滴落的鲜血。
"你......"
唐羽贴在他耳边,声音冰冷:"你以为唐龙会保你?他刚才亲口向父皇请命,要'严查军饷案'呢。"
赵德言瞪大眼睛,轰然倒地。
翌日,午门刑场。
赵德言被五花大绑跪在高台上,台下挤满了围观百姓。
监斩官高声宣读罪状:"......克扣军饷,私通敌国,罪证确凿,判凌迟之刑!"
人群中,乔装的唐龙死死攥着拳头。
他没想到唐羽动作这么快,更没想到赵德言这个废物居然留了那么多把柄!
"殿下。"
心腹低声道,"赵侍郎知道太多,万一临死前......"
唐龙眼神阴鸷:"他不敢。"
刑台上,刽子手已开始行刑。
赵德言惨叫声中,突然嘶吼:"我有密报!大皇子他......"
"嗖!"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精准射入赵德言咽喉!
人群瞬间大乱。
唐羽霍然起身,目光如电扫向弩箭来处——只见一个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巷尾。
"追!"
锦衣卫刚追出几步,四面八方突然射来更多箭矢,竟是无差别攻击百姓!
"护驾!保护百姓!"
混乱中,唐羽亲自挥剑格挡流矢,却见一名小女孩呆立在箭雨中。
他毫不犹豫飞扑过去——
"噗!"
一支毒箭深深扎入他肩膀!
"殿下!"
宁婉儿从人群中冲出,扶住踉跄的唐羽。
唐羽咬牙拔箭,黑血瞬间浸透锦袍:"好毒的箭......传令,全城戒严!"
东宫,太医们忙作一团。
"箭上淬了'七日断魂散'。"
老太医颤声道,"若无解药,七日内必会......"
宁婉儿一把揪住他衣领:"那就配解药!"
"娘娘恕罪!此毒需用雪山灵芝作引,可这药材......"
"在我这。"
萧玉淑突然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玉盒:"三年前家师所赠,一直未用。"
太医大喜:"有此物,殿下性命无忧!"
待众人退下,唐羽虚弱地睁开眼:"玉淑,那灵芝是孙神医留给你保命的......"
萧玉淑轻轻按住他的唇:"我的命,早就是殿下的了。"
宁婉儿站在一旁,眼神复杂。
三日后,唐羽伤势稍愈,立即升堂再审。
这一次,他提审的是赵德言的管家。
"说吧。"
唐羽把玩着那支毒箭,"谁指使灭口?"
管家抖如筛糠:
"是......是......"
"说出来,你全家活;不说,满门抄斩。"
"崔氏!是崔家派人射的箭!"
管家崩溃大喊,"他们怕赵大人供出军饷案背后......"
话未说完,管家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而亡!
唐羽眼神一凝——又是毒杀!
徐世泽匆匆进来:"殿下,刚收到消息,崔家昨夜遭人血洗,满门被杀!"
"好一招弃车保帅。"
唐羽冷笑,"传我令,即日起彻查所有与崔氏有往来的官员!"
他望向大皇子府方向,一字一顿:"尤其是......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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