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御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唐皇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手中握着一份密奏,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目光深沉。
窗外雨声淅沥,更添几分肃杀之意。
"陛下,三殿下求见。"内侍低声禀报。
唐皇抬眼,淡淡道:"让他进来。"
唐书恒快步走入,一撩衣袍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深夜入宫,何事?"
"儿臣有本奏。"
唐书恒双手呈上一卷竹简,"太子离京前,曾私自调动北境五万边军,未禀兵部。"
唐皇接过竹简,却未立即查看,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唐书恒:"老三,你可知太子为何调兵?"
唐书恒低头:"儿臣不敢妄测,只是按律......"
"按律,边关告急,太子有权先斩后奏。"
唐皇打断他,"你此时上奏,是想让朕召回太子?"
唐书恒额头渗出细汗:"儿臣只是忧心国本......"
"够了。"
唐皇将竹简丢在案上,"朕问你,陇右军饷贪腐案,你参与了多少?"
"父皇明鉴!"
唐书恒猛地抬头,脸色煞白,"儿臣与大哥从无勾结!"
唐皇冷笑一声,从案下取出一本账册丢过去:"自己看。"
唐书恒颤抖着翻开,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与唐龙分赃的数额、时间、地点,甚至还有几名心腹的签字画押!
"这......这不可能......"
"朕给过你们机会。"
唐皇声音冰冷,"太子查案时,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想看看你们谁能收手。"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在地的唐书恒:"结果呢?老大勾结外敌,你结党营私。这就是朕的好儿子?"
同一时刻,东宫。
宁婉儿手持密信,快步走入书房:"殿下刚离京,陛下就召见了唐书恒。"
萧玉淑正在整理文书,闻言指尖一顿:"三皇子此时面圣,必是冲着潼关兵权去的。"
"不止。"
宁婉儿展开密信,"陛下今早秘密召见了禁军统领周勃,调换了玄武门守将。"
萧玉淑蹙眉:"这是......防着太子得胜回朝?"
宁婉儿摇头:"陛下是在做局。"
她指向信上一行小字:"周勃是太子的人,这次调防看似削权,实则是把最关键的宫门交给了殿下心腹。"
萧玉淑恍然:"陛下既要平衡朝局,又不想真的打压太子?"
"帝王心术,深不可测。"
宁婉儿轻叹,"陛下既要用殿下制衡世家,又怕殿下势大难制。"
窗外惊雷炸响,雨势骤急。
潼关前线,中军大帐。
唐羽正在沙盘前推演战术,赵擎匆匆入内:"殿下,长安密报。"
唐羽展开纸条,眼神微凝——"三皇子贬为庶人,禁足府中。
大皇子党羽尽数下狱,唯留兵部侍郎刘峥。"
"好一招敲山震虎。"
唐羽冷笑,"父皇这是告诉我,他既能废了老三,也能废了我。"
赵擎低声道:"还有一事。陛下擢升了宁国公为兵部尚书,即日赴北境督军。"
唐羽手指一顿。
宁国公是宁婉儿之父,名义上是他的岳丈,实则是唐皇用来制衡他的棋子。
如今派往北境,明为升迁,实为调离权力中心。
"传令下去。"
唐羽忽然道,"明日决战,我要亲率前锋营出击。"
"这太危险了!"
赵擎急道,"楚凝玉的火器......"
"正因危险,才要我去。"唐羽目光锐利,"这一战若胜,我要父皇再无可制衡我的理由!"
翌日黎明,潼关外。
战鼓震天,唐军列阵于平原之上。对面,楚凝玉的红衣黑甲格外醒目。
两军阵前,唐羽单骑出列:"楚凝玉!可敢与我一战定胜负?"
楚凝玉冷笑:"太子殿下好算计。赢了,你军心大振;输了,也不过赔上自己一条命。"
"你怕了?"
"激将法对我无用。"
楚凝玉扬起马鞭,"不过,本宫今日心情好,就陪你玩玩。"
她轻拍手掌,楚军阵中推出十门黑漆漆的火炮——正是改良版的"毒龙"!
唐羽瞳孔微缩,却大笑出声:"楚凝玉,你以为就你有火器?"
他猛地挥手,唐军阵中同样推出二十门铁铸火炮,体型竟比楚军的更大!
"这不可能!"楚凝玉脸色骤变,"你怎会......"
"你以为天机阁只效忠你一人?"
唐羽冷笑,"忘了告诉你,你那位'忠心耿耿'的宇文将军,早把图纸卖给我了。"
楚凝玉眼中杀意暴涨:"开炮!"
"轰——!"
震天动地的炮声中,两军正式交锋!
长安城,太极殿。
唐皇正在批阅奏折,突然一阵心悸。
他抬头望向潼关方向,喃喃自语:"该有个结果了......"
内侍慌张跑来:"陛下!八百里加急!"
唐皇展开军报,只见上面只有八个血字:
"潼关大捷,太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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