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之穿越大唐 第150章 比赛前的对决

泛黄的签纸上写着四句偈语："浊浪滔滔漫金山，青萍之末起波澜。莫道前路多荆棘，自有清风破雾来。" 青山花盯着 "青萍之末" 四个字，忽然想起李师傅说过的话："做菜如做人，最妙处不在山珍海味，而在寻常食材里见真章。" 她指尖摩挲着签纸，忽然抬头，眼里有火光跳动："王婶，我决定了。明日起，咱们关店三日，专心备赛。"

更深漏重时，青峰小厨的灯火依旧亮着。青山花在案板前揉面，月光透过窗棂，在她额角的汗珠上凝成细碎的光。她不知道，此刻凤凰酒楼的后厨里，同样有盏灯亮到天明 —— 山秀峰正对着菜谱蹙眉，李幂则在一旁摔摔打打："那个贱蹄子居然敢参赛！当初就该把她的手剁了！"

美食大赛的告示贴满长安城时，朱雀大街像被捅了的马蜂窝。杂耍班子在街尾搭起戏台，卖糖葫芦的老汉扯着嗓子喊 "吃了我的糖，看比赛不慌"，连平日只卖胡饼的阿不思都推出新花样："羊肉馅胡饼，赛过皇宫御膳！"

山秀峰的凤凰酒楼更是热闹非凡。二楼雅间里，身着蜀锦襕袍的少年正倚着栏杆把玩玉扳指，听着楼下食客们的议论。"听说了吗？这次比赛是李公公亲自主持，连皇帝都要亲临呢！可不是嘛，凤凰酒楼的李师傅肯定能拿头名，那手艺......"

"住口！" 山秀峰突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琥珀色的茶汤溅出，在桌布上洇出深色印记。他望着窗外飘飞的柳絮，想起今早去大明宫请安时，父皇那躲闪的眼神，和李辅国腰间明晃晃的金错刀。"阿福，" 他忽然唤来贴身下人，"你去青峰小厨，看看那个青山花到底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青峰小厨的后院里，青山花正在腌制排骨。她特意选了肋排第五根到第八根，用刀背轻轻敲断筋络，撒上炒过的花椒盐，再裹上一层秘制酱料 —— 那酱料里有八角、桂皮、香叶，还有一味旁人猜不透的陈皮。王婶蹲在旁边帮她扇火，忽然压低声音："花娘，你可知道，这比赛背后......"

话未说完，院门突然被撞开。小六子满脸通红地跑进来："花娘！凤凰酒楼的人在门口闹事！说...... 说咱们偷了他们的菜谱！"

青山花手中的陶罐 "砰" 地落地。她冲出院门时，正看见山秀峰被一群泼皮围着，李幂则站在台阶上，手中挥舞着张泛黄的纸："大家看看！这是我家的独家秘方，居然出现在青峰小厨的菜单上！你们说，这是不是偷？"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青山花认出那是李师傅的字迹，却在看见最后那行批注时愣住了 ——"此方可加陈皮提香"，那分明是她去年中秋偷偷加上的。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李娘子，做菜之道，重在融会贯通。这方子上可有你家的印章？"

"你！" 李幂跺脚，发髻上的金步摇剧烈晃动，"你当初在后厨帮忙，分明是存心偷师！山郎，你倒是说话呀！"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山秀峰。这位年轻的掌柜穿着月白长衫，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他望着青山花眼中的坦然，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她抱着菜谱在厨房里冻得发抖，却坚持要看完最后一页。"够了，" 他抬手阻止李幂，"比赛自有评委裁定，在此闹事，反失了凤凰酒楼的体面。"

人群渐渐散去时，暮色已染透朱雀大街。青山花蹲在地上收拾碎陶罐，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声说："对不起。" 她转头，看见山秀峰手里捧着新的陶罐，眼中有复杂的光："当年...... 是我对不住你。"

青山花接过陶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 那是常年握刀才会有的痕迹。她忽然笑了，槐花落在新陶罐上，像撒了把碎玉："山掌柜言重了。做菜如做人，总要往前看。" 说完转身走进后厨，留下山秀峰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深夜，长安城下起小雨。青峰小厨的油灯下，青山花在羊皮纸上写下新的菜谱。窗外雨声淅沥，她忽然想起李师傅说过的话："最好的红烧排骨，要让酱汁渗进每一丝肉里，却又不失排骨的本味。就像做人，要藏得住锋芒，又不失本心。" 笔尖顿在 "陈皮" 二字上，她忽然提笔添了句："若用三年陈的新会陈皮，汤头更见醇厚。"

大明宫丹凤门的铜钉在朝阳下闪着金光，参赛厨子们沿着御道鱼贯而入，脚下的青砖每一块都刻着龙纹。青山花攥着菜谱的手心里全是汗，她望着前方凤凰酒楼的队伍 —— 李幂穿着织金翟衣，鬓边插着昂贵的南海珍珠，山秀峰则捧着雕花食盒，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青山花，" 忽然有人唤她，竟是尚食局的老宦官，"李公公吩咐，让你随我去偏殿准备。"

偏殿里弥漫着沉水香，李辅国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中拨弄着串绿松石手串。"听说你是青峰小厨的厨子？" 他眼皮都没抬，"山秀峰的酒楼最近很风光啊，你说，要是他输了比赛，会不会像他父亲一样......" 话尾拖得极长，像毒蛇吐信。

青山花只觉浑身发冷。她忽然想起王婶的签文，想起李师傅教她的第一道菜 —— 清水白菜。"回公公的话，" 她跪下叩首，"民女只知做菜，不知其他。"

李辅国忽然大笑，手串上的绿松石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好个不知其他！去吧，莫要让圣人等急了。"

金銮殿前的广场上，十二口青铜鼎已烧得火旺。青山花被安排在左首第一个位置，正对凤凰酒楼的灶台。她看见李师傅正在调配酱汁，袖口露出的青色刺青 —— 那是凤凰酒楼的标记，三年前她曾帮他染过这个图案。

"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