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之穿越大唐 第185章 带动产业经济

黄昏时分，青山花在账房核对当日流水。算盘珠子碰撞的脆响中，阿福捧着一叠户贴进来："掌柜的，今日又新登了二十八位老人，其中有七位是邻县来的。" 青山花接过户贴，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上面用朱笔写着老人的姓名、年龄与里坊。

自推行免费餐以来，她特意让账房在每日流水账后附一页 "老人食单"，详细记录菜品消耗与接待人数 —— 这并非单纯的善举记录，而是藏着她的经营密码。

"阿福，你看这张户贴，" 青山花指着其中一张，"王老太太，六十二岁，住在平康坊，连续来了十九日，每次都点腐乳烧肉和蛋花汤。" 她翻开另一本厚厚的札记，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迹标注着："六十至七十岁老人偏好酥烂荤菜，占比 63%；七十岁以上更爱清淡素食，占比 41%；逢初一十五，素食点单率上升 27%。" 这些数据是她每日亲自观察记录所得，如今已成为后厨调整菜单的重要依据。

更精妙的是 "连带消费" 的计算。青山花调出今日的完整账单：在接待的一百二十位老人中，有八十七位由家人陪同，其中六十一位家人产生了消费，人均消费额为一百二十文，相当于两菜一汤成本的一点五倍。"看到了吗？" 青山花对阿福笑道，"老人们是引子，他们带来的家人和口碑，才是真正的生意经。"

她想起在胡姬酒肆看到的胡旋舞，在凤凰酒楼见到的诗会，那些看似赔钱的表演，实则都是吸引人流的 "钩子"，而她选择了 "敬老" 这个更贴合御膳分号气质的钩子。事实证明，这个钩子不仅吸引了人流，更赢得了民心。

后厨里，王师傅正带着徒弟们试制新菜 "金镶玉烩豆腐"。只见他将嫩豆腐切成小块，裹上一层用蛋黄调的面糊，下油锅炸至金黄，再用鸡汤烩煮，最后撒上翠绿的葱花。"掌柜的，您看这道菜，" 王师傅擦着汗说，"既保留了御膳的精致刀工，又用了寻常百姓爱吃的豆腐，成本还低。"

青山花夹起一块豆腐，外酥里嫩，鸡汤的鲜美渗入每一个气孔。她点点头："很好，就叫 ' 御厨豆腐 '，定价二十文，放在 ' 百姓推荐 ' 菜单里。" 自改革以来，她让后厨将御膳房的菜式做了 "亲民化" 改良：去掉过于名贵的食材，改用常见原料；简化复杂的工艺，保留核心风味；同时推出 "半份菜" 选项，让小家庭也能尝到多种滋味。

更关键的是烹饪逻辑的转变。御膳房讲究 "一菜一格，百菜百味"，每道菜工序繁复，而百姓更需 "一菜多能"。如今后厨开辟了 "双轨灶台"：东侧灶台依旧按宫廷标准制作接待贵宾的 "煨熊掌"，西侧灶台则研发出 "家常炖猪蹄"，用酱油、冰糖和八角慢炖，成本不足熊掌的十分之一，却因软糯脱骨成为老人桌的必点菜品。

这种变革不仅降低了成本，更让御膳分号的菜品兼具了皇家的精致和民间的实惠，赢得了不同层次客人的喜爱。

阿福最近多了个新习惯 —— 随身携带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放大镜、老花镜和便签纸。这是青山花专为服务老人设计的 "贴心工具包"。曾有位老人对着菜单发呆，阿福上前询问，才知老人识字却眼花，从此菜单不仅换成了核桃大小的字体，还配上了食物插图：画着红彤彤的腐乳烧肉，旁边注 "软糯不塞牙"；画着翠绿的翡翠豆腐，旁边注 "清淡有豆香"。

更微妙的是服务话术的调整。以前伙计报菜名讲究 "雅言雅语"，如今要学会 "白话翻译"："芙蓉鸡片" 得说 "鸡蛋裹鸡肉，嫩得像豆腐"；"蟹粉狮子头" 要讲 "大肉丸子里有蟹肉，香而不腻"。青山花甚至让伙计们学唱民间小调，当看到老人独自用餐时，便轻哼几句《采桑子》，让老人家想起儿孙绕膝的时光。

这些贴心的服务细节，让老人们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也让御膳分号在百姓心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二楼的 "文化角" 如今已成为酒楼的招牌。青山花请来了国子监的老博士，在墙上绘制了 "御膳演变图"，从周王朝的 "八珍" 讲到本朝的 "烧尾宴"，每道菜旁都配有通俗易懂的解说。角落里还放着一个木制的 "御膳知识箱"，里面有仿制的青铜食器、袖珍菜谱和趣味问答纸条。

常有孩童被吸引，缠着父母问个不停，而父母们在解答时，也潜移默化地接受了 "御膳并非遥不可及" 的观念。"文化角" 的木架上，新添了一个 "御膳问答箱"。箱内纸条上写着各种趣味问题："皇帝早餐吃油条吗？御厨炒菜用什么油？"答对的客人能获赠一块" 宫廷点心试吃装 "。

某日，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抽到纸条："为什么御膳房的菜要摆成花？" 她歪着头回答："因为皇帝吃饭也要看好看的！" 引得周围客人哄笑，青山花却郑重地送给她一块梅花酥："小妹妹说得对，好吃的菜也要好看，就像你的发饰一样。"这种 "去神秘化" 的尝试效果惊人。原本被视为禁忌的宫廷饮食，如今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位老秀才在文化角看了 "御膳房分工图" 后，回家写了篇《长安食肆考》，里面对比了御膳房 "肉作、素作、饼食作" 与民间酒楼的分工，称 "御膳之精，百姓之实，各有妙趣"，文章竟在坊间书肆流传开来。

御膳分号的改变，悄然影响着长安城的商业生态。

食材供应链的下沉：原本专供宫廷的菜商发现，御膳分号对普通食材的需求量远超预期。一位姓孙的菜农原本给宫中送 "九孔莲藕"，如今每月要给分号送千斤普通莲藕，他笑称："以前挑着细皮嫩肉的藕进皇宫，现在挑着壮实耐煮的藕进分号，钱赚得更踏实。"

周边产业的兴起：酒楼对面新开了家 "老来乐" 鞋铺，专卖软底布鞋，老板坦言："看分号天天有老人来，想着他们可能需要舒服的鞋，没想到生意比卖绸缎靴还好。"

就业结构的变化：分号新增了 "老年引导员" 岗位，专招五十岁以上、手脚麻利的妇人。王婶便是其中之一，她不仅能熟练搀扶老人，还能用方言跟乡下来的老人拉家常，月薪虽只有一贯钱，却让她在邻里间倍有面子。

这些变化不仅带动了周边经济的发展，也为长安城的商业生态注入了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