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宋：原来我竟是世家公子！ 第470章

李询哑然。

胡千山一挥手，“事已至此，把你盗取的西周古剑归还我吧，否则莫想我助你一臂之力。”

迟疑良久，李询掏出怀中的古剑缓缓递向胡千山，但在他即将接过之际，却蓦然缩手：“你真愿相助我？”

胡千山怒目而视：“身为师长，何时欺骗你过？”

“多次了。”李询回应，“八岁时诱我跳入冰冻湖水，九岁时引我从峭壁纵身跳下，十岁让我将手浸入沸水捞豆子，十一岁时...”

“休矣，休矣，适可而止。” 胡千山匆忙截断了话语，喉咙微哑，犹如古老卷轴上的低沉吟诵，“彼时我旨在锻炼汝心，不可言欺，古书有云：天地将负重大任于斯人，必先使其心境磨砺，肉身疲惫……”

李询冷哼了一声，眼中闪烁着轻蔑之光，“难道你未曾在小女侠与吾间设下禁制？今日怎又挺身相助？”

胡千山发出几声干涩的笑声：“未曾料她厨艺高超如斯。”

李询默然。

“汝欲如何相助于我？” 他甩出一把长剑。

胡千山稳稳接住，仔细检视一番，确保无误，随即将其珍藏于怀中。他为自己倒满佳酿，缓缓品鉴。最终，他抿嘴细品之后缓缓启口：“我尚未谋算妥当。”

李询皱眉凝视：“汝信否，吾欲推翻此桌，阻你美餐。”

胡千山急忙双手紧紧护住桌面：“不可，不可，此刻吾正思索，即刻构思岂不更好？”

……

拂晓之际，朝阳破霜，光辉洒向大地，令白茫茫一片的京城平添一份神秘之美。镇国府中，一群华贵女子暂离学识，随同秦夫人前往公爵居所，共赴一场盛大宴席。十二年前神秘失踪的屏城郡主如今归来，国公府定将以一场空前盛大的宴会庆祝这等喜悦之事。

鉴于京城的名媛、贵妇，以及王子公子皆汇聚于此，诸位小姐均倾力装饰自我，以最美的服饰、最华贵的首饰示人。她们不惜重金将最名贵的胭脂水粉敷于面庞，期待在宴会中成为众星捧月的中心。

李府四小姐，兰芝，却缺少华丽装点。尽管老夫人疼爱于她，宴会的到来太过突兀，没有足够的时间为她量身订做新裳，购置首饰。

此外，兰芝身为庶女，即使老夫人再宠爱她，也不宜让她盖过两位嫡女的风头。倘若如此，即使嫡女表面无声，终有一日定会设法给予反击。于是老夫人精挑细选了一套色泽温润，款式简约的头饰和湖蓝色织锦外套搭配内衬风毛披风，既能展现少女清雅，也不会过分张扬。

柳昭君细心为她穿上华服，亲自描眉勾唇。“老夫人费尽心机，足见对小姐的深切关爱。”

李兰芝对着铜镜端详着自己的妆容，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惋惜：“唯恨自己无所长技，不能回报祖母之厚恩，连你也欠了一个人情。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又怎能在祖母面前博得宠爱，我真是不知如何偿还你的好意。”

柳昭君微笑回应：“小姐无需担忧。待您邂逅如意郎君，自会有机会报答我们。”

李兰芝霎时双颊染红，心头闪过一抹熟悉的影子，不禁黯然叹息，起身道：“我们出发吧，免得母亲焦急。”

在柳昭君与素荷陪同下走出门廊，李嬷嬷担心不已，反复叮嘱素荷要时刻克制脾气，切勿让四小姐蒙羞。

这股浓郁的家族情感与少女情怀，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动人。

碧翠跟随兰曦仙子，初次踏入繁星之殿，心中波澜起伏，无暇留意她的忧虑，只是单纯地欣喜若狂，欣然允诺共赴盛会。

她们穿过繁星闪耀，经由精心布置的星光长廊步入仙府外庭，只见驾云者已在彼处恭候。

兰曦仙子担忧自己迟至，却意外成了首到之人。

为彰显仙府尊荣，星君未欲让诸位仙子拥挤共乘，特地为五仙子各准备了一朵璀璨祥云，另加她自己的一抹流光，总计飘逸六云。

兰曦仙子未敢先行飞升，怀揣温暖灵炉，于仙霞之中静待众仙姐弟的到来。

清寒星穹下，寒风吹拂，她不久即感双足冰冷如冰，玉唇轻颤，泛起淡紫。

稍时，一阵悦耳仙音随风而至，星君偕同一群佩铃叮咚的女儿缓步而来。

凡人侧室不具出席资格，两侍姬忧心儿女安危，亦步亦趋，护送至此。

兰曦仙子目送姐妹们在各自母亲的伴随下欢声笑语，心绪低垂，迅速掩盖眼中一闪而逝的寂寥，将灵炉交予青霓侍女，迎面而上，恭敬向星君行礼。

星君虽言免礼，暗中审视她一番，对其仪容颇为赞许，唯有倾世之颜，稍显耀眼夺目。

后列几位姐姐皆着花裳，争奇斗艳，尤以兰蓉仙子最为醒目，着心爱百鸟朝凤织云霓裳。相对之下，兰曦仙子恍如映衬瑰宝的青叶，使她顿感满足。

对比姐妹，兰雅仙子虽更华丽夺目，然而，心思早已不再攀比华服妆饰。从母亲口中获知，青霓竟知晓她过往所为，从此刻起，便思索如何让青霓永远缄默。以免此密泄露，污损她清誉。今夕机缘甚妙，极适施为，自昨晚始，她便苦心构思，企图悄无声息达此目的。

此刻，心念转动间，不经意朝青霓投以一眼，愕然察觉青霓竟以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注视着她，顿时令她心跳加速，匆匆挪开目光，急忙催促道：“母君，此处风冷，我们速速出发吧！”

驭云者落下云梯，姐妹们依次踏上，此时，四侍姬忽然匆匆而至，在万众瞩目下，径直走向兰曦仙子。从袖间抽出一串流光溢彩，光芒四射的星辰珠链，含笑道：“得闻你受邀赴星主府，此串南溟珍珠，乃候爷征战蛮荒，赠吾珍藏，愿你佩戴增色，免遭闲言碎语之辱，贬低我仙府女眷。”

无需兰曦仙子谦拒，亲自将星辰链为她戴上。

星链悠长，缠绕颈项，恰合三圈，与兰曦仙子蔚蓝法衣浑然一体，优雅非凡，光彩照人。

周围诸位仙子与侍姬眼珠一亮，特别是四侍姬炫耀似的提起，此系候爷特地从蛮荒南地带回佳物，更是激起她们心底熊熊嫉妒烈焰……

柳昭君于侧，掩唇轻笑，若记忆无误，那四夫人曾赐她一串珠链，言乃南疆奇珍，贡奉至宫廷。这位夫人，珍宝似海，令人瞠目。

不过，四夫人竟亲临此地为李兰芝饯行，倒是颇出意料之外，可见其心意之诚，对认养之事，确是倾注心力。

李兰芝心中亦是波澜微动，未曾想到四夫人会亲送她至此，在那温柔笑容中，感动之情溢于言表，几乎热泪盈眶。

“感谢柳夫人。”她声音低婉，“归途后，必当将项链归还。”

“说什么归还，那项链本是你应得。”四夫人轻轻拍抚其手，亲自引她入座华丽马车，“登车去吧，勿让他人久候，尽情欢娱，待归时再细聊不迟。”

那边众人则嗤笑摇头，各自登乘己车。

李兰芝再度向柳夫人致谢，随即由四夫人扶持登车，柳昭君及素荷左右相随，共坐其中。

车队缓缓驶离侯府，护卫们护航前后，直奔镇国公府而去。

原计划中，秦婉如亦将同往，然因其怀有身孕，秦夫人担忧宴上照拂不周，令其安然居于家中。

沿途，常遇见其他贵族府邸的马车，皆为赴宴而来。相识者透过帘幕问候，同行其上。直至朱雀大街，镇国公府所在地，来往马车汇成江流，气势磅礴。

幸得国公府早作准备，派遣精兵指挥交通，尽管宾客车马众多，街道依旧畅通无阻。

定远侯府的贵妇及千金们，身份尊荣，自受重视，马车转过街口之际，已有仆役传报。不久，国公的次子之妻，郑夫人，偕众迎来。

秦夫人刚下车，等候已久的郑夫人即迎上前，轻挽其手：“姐姐大驾光临，妹妹未能恭迎，深感惭愧，请勿见怪。”

“妹妹太谦虚。”秦夫人握紧对方双手，“吾深知今朝忙碌异常，既是亲眷，毋须如此礼遇，吾自行入内便可。”

所谓‘自家人’，指的是柳昭君乃少夫人盛青云之外甥女。

“岂有此理。”郑夫人笑言，“本当是大嫂亲自迎接，但她自从幼子归返，时刻陪伴左右，不愿离半步，姐姐见谅。”

秦夫人轻拭眼角：“怜爱之心，人间皆有，我岂能不明。”

言语之间，几位小姐已齐步走下马车，聚集于秦夫人前，唤之母上。

于是，秦夫人引荐女儿予郑夫人，并令女儿行礼。

郑夫人一手携李兰雅，一手牵李兰姝，赞叹姐妹二人如花似玉，清丽脱俗，令人心生欢喜。

称赞之后，自然而然询问婚事，秦夫人笑谈尚无佳选，半认真半嬉戏地嘱咐郑夫人多多留意贤良之家。

穿越重重繁花盛景，踏入了深幽的后园，柳昭君的视线触及到那片欢庆之景，心中却泛起阵阵恍惚。此处，曾是她的过往，却又如梦境般遥远，熟悉的每一块砖石，每一片叶影，皆在提醒着她岁月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