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术进了城,钟毅已经与钟辰熙下了城墙,来到城门口。
产术见了钟毅说:“刚才好险,没想到他们还敢攻城,幸好你们射死了贼将。”
钟毅说:“此时敌军跑的慌乱,正是收复另外几座城池的机会。敌军还有些马匹在,挑些擅骑马士兵,立刻追,都不要停。”
“好,就听军师的。”产术说。
于是产术安排步兵和弓兵回去守城,自己带着临时抢到马的士兵去追,钟毅和钟辰熙坐着马车,在一百骑兵保护下跟在后面。
产术的部队很快追上了带着骑兵主力的费依依。
费依依的部队边追边杀,偶尔还会遇到些小股部队抵抗,先进得并不快。此时产术带人一赶到,敌军也不知道又来了多少人,慌乱之间又被杀散继续逃命。
产术与费依依交谈几句,各带一半人马去攻犬德城和犬农城。
塞北各部落的人,本就不擅长守城,加上他们攻下的城池已经有倒塌的城墙他们根本就没去修补。此时他们乱作一团,想守的和想逃的意见不一,很快两座城都被拿下。
此时钟毅已经赶到,与两人聚到一处。
产术抱拳说:“感谢三位协助,不仅守住了都城,还守回了两城,功不可没呀!”
钟辰熙听了躲到钟毅身后,她知道自己没帮上忙,对方只是客气。钟毅则自信的笑着看向产术。
费依依上前说:“要么我们去把犬树城也夺回来吧?”
产术面有难色说:“犬树城远了一些,就算全骑兵也得赶一天的路。到时贼兵可能已经做好了防御措施,去了恐怕有危险。”
费依依认真的说:“产将军,我此次出战,只想去犬树城看看,你若是不去,要么分我一千人,我去试试,若敌军在守城,我们就回来,若是他们没守,我们辛苦一天,就可以白得一座城了。”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产术问。
“我确定。”费依依立刻回答。
产术看向钟毅问:“军师,你看呢?”
钟毅笑了笑说:“拿一千人去赌一次,也未尝不可。”
于是产术叫出十个带骑兵的百夫长,让他们点好兵。又让其他人把干粮全给这一千出征的士兵,让他们与费依依继续追击。
费依依此次是以夺城为主,带着一千人从主干道奔向犬树城。敌军逃兵都在偏僻的地方跑,费依依也没有击杀他们。
一天之后,费依依风尘仆仆的赶到犬树城时,可以看到敌军败兵还有正在从犬树城两旁的树林往回逃的,但看城上没兵,城门也大开着。
费依依可没考虑对方会不会使用空城计,料想这些部落的人文化落后,不会有计策,于是带兵长驱直入,夺了犬树城。
在城内确认没有敌军之后,费依依才纵马缓行去北门。
出了北门之后,可以看到之前局克与吕家兄弟在此与敌军交战的场地。
冰犬部落没有给同伴收尸的传统,此时北门之外还是尸横遍野,局克带出来阵亡的一万八千多将士和敌军三万多人的尸体都在地上。
费依依见了这个场景,只根不能用手机拍下来带回去,于是叫来十名百夫长说:“你们带人都看清楚了这里的场景,回去陛下面前做个证,告诉他们之前局将军是什么打这一仗的。”
“好的,我们明白。”一名百夫长说。
另一名百夫长问:“要不要去割掉贼兵右耳回去取证。”
之前的百夫长说:“这不好吧,不是我们杀的,割了去请功吗?如果没功劳,这工作量可不少啊!”
费依依说:“割吧,劳烦各位了,回去没有功劳,我本人也会重赏你们的。”
几名百夫长互望一下,其中一个说:“那既然将军有令,我们就效力吧!”
当费依依赶回犬荣城时,朝堂之上所有官员列好正在等待她的归来。
早朝之时已经有信使回来告知,费依依率千人又夺一城,国王听了异常欣喜,百官也祝贺此次全境收复。
费依依进来时,堂下站着的人类还在轻声说:“快点儿!等着你一同封赏呢!”
母亲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更是喜极而泣。
费依依身边有五名百夫长,拖着从犬树城带回来的证据,站在朝堂门口等候。
国王此时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见到费依依就说:“费将军果然是女中豪杰啊!此次又夺一城,功不可没啊!”
费依依进来之前就在想着抱拳是不是很做作,女孩子毕竟不习惯。此时只是低一下头说:“陛下,犬树城已经被我拿下了,我留下五百人修复城墙,我带五百人回来。我不敢邀功,我的心愿只有一个,就是证实之前局克将军在犬树城外的战斗。我已经带回来了五名百夫长,他们和他们手下的五百士兵都可以证明,他们在城外看到的场面。局克将军在犬树城外杀敌三万多人,我已经把敌军耳朵带回,请陛下宣门外五名百夫长上来问话。”
此言一出,寒岭立刻蹿上前说:“陛下,这血腥之物怎可带上朝堂,成何体统?”费依依立刻问:“寒大帅,你的腿好了?”
寒岭回头一看,自己的拐杖还在他原来站的位置,靠着柱子立着。于是尴尬的说:“今天,好像,突然……”
国王拍案大叫:“寒岭!你战前受伤,打完仗就好了,可真巧啊!”
寒岭立刻跪下说:“陛下息怒,臣真的是今天突然好了的。”
他说看向看三公,发现三个人都没看他。
费依依继续说:“就算不带上来,请五位百夫长上来作证也好。”
国王点了点头,对身边太监说:“你去宣他们进来,然后亲自看看他们带来的证物。”
很快,五名百夫长上了殿,讲述了在犬树城北门看到了场景。
他们刚讲完,太监回来说:“回禀陛下,我叫了些老兵与我一同查验,都是那些塞北部落的耳朵,而且都是右耳朵,足有三万以上。”
这时产术走上前说:“陛下,我军攻下犬德城和犬农城之后,已经把我军作战时杀敌的右耳割下来请赏了,费将军带回来的,一定不是本次作战的。末将认为,应该是局将军作战时杀掉的敌军。末将建议,请吕瑧兄弟和当初与局将军一同出战的士兵来堂上问明事由。”
国王说:“好,立刻派人去请。”
不久,吕家兄弟和当初一同去犬树城的几名百夫长上殿,讲述了与局克出战时,寒岭如何把他们关在了城外,他们又是如何御敌两次,拼死抵抗。
国王越听越怒,一拍桌案叫道:“寒岭!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寒岭此时跪在地上体似筛糠,早已六神无主,只反复的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国王哼了一声说:“你之前在犬树城不战,导致一万八千多将士丧命,今次在都城危亡之时又愄战装病,本应满门抄斩。念你父兄都曾为国效力征战杀场,不想断其子嗣,今日只杀你一人,立即行刑!”
伴随着不断的求饶声,寒岭被拖了出去。
国王又咳了一阵,太监赶快上来劝,国王挥了挥手说:“没事,今天几位将军凯旋,怎可不封赏就休息。”
国王坐稳,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产术上前听封。”
产术立刻抱拳上前。
国王说:“产术在危难之时到来,以主帅身份救了国家,晋升下军元帅,封子爵。”
产术立刻叩头说:“谢陛下,末将一定报效国家,万死不辞。”
国王说:“现在中军帅被斩,上军帅在养伤,你这个下军帅就是军界的主要带头之人,军事上孤王可就托付给你了。”
产术说:“末将明白,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国王继续说:“费依依连夺城池,钟毅和钟辰熙出谋划策,是本战最大的功臣,拜为偏将军,晋升子爵。”
“谢陛下。”费依依轻微躬身说。
钟毅也被钟辰熙扶出来行礼谢恩。
国王继续说:“吕瑧、吕琼和吕玮上次作战英勇,拜为偏将军。上次委屈你们了,恢复男爵身份。”
“谢陛下。”三兄弟立刻抱拳说。
国王对产术说:“产将军,本次作战有功将士,按你报上来的封赏和抚恤即可。上次与局克一同出战将士,也一同封赏,阵亡者给予抚恤。上次随寒岭出战之人,上下串通欺瞒众人,本应重罚。但本次守城之战几乎也都参加了,就扣三个月军饷算了。”
产术说:“臣立刻照办。末将恳请陛下恢复局克将军名誉,其子局敏也受牵连免了军职,理应恢复。”
国王点头说:“对,局克作战有功,晋升平虏将军,按此军衔给予相应的葬礼和抚恤。其子之前何职啊?”
产术说:“是一名百夫长。”
国王说:“禁军正缺一名百夫长,让他编入禁军吧。”
产术立刻说:“末将替局敏谢陛下。”
散朝之后,众人欢喜的走出大殿。王宫之外,可以看到寒岭身首异处倒在地上。
众人唾骂着离开,没有人注意到旁边一条小路上,由里手握大刀,正在对他们怒目而视。
此时由里身后一个声音说:“由将军,你果然在这。”
由里回头一看,是坐在轮椅上的寒峰,于是叩拜说:“将军,今日元帅已经被斩,都是这些人类害的,特别是那个费依依,不知哪里找来的人证物来加害元帅。”
寒峰看了看远处弟弟的尸体说:“你确定他不是死有余辜吗?”
“这……”由里不知如何回答。
寒峰继续说:“当日在犬树城,也有你吧。”
由里说:“元帅让我去看守他在路上收的珍宝古玩,我不知道城外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元帅叫撤退,我就带着元帅让我看守的东西随元帅回来了。”
寒峰冷笑说:“那你认为,他是个好将领吗?”
由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你是跟着我和我父亲上过战场的人,我想你应该明白。跟我回去吧。”寒峰说着,让个人推着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