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 第146章 斩执念天眼道成

牧垚离开墟火林来到一处孤峰之上，掌心还有那守林人所说的墟气在流转。

“墟气，真是可笑。”牧垚开口，神情复杂的坐在孤峰之上。

古甄儿跟在他身后，也走到他身旁，静静地坐了下来。

两人静静地坐了很久，牧垚突然开口：“可笑吧，竟然修出了仇人的灵气。”

古甄儿知晓他此刻内心无比纠结，开口分散他的注意：“给我讲讲你在东荒的亲人和朋友吧。”

牧垚闻言一愣，压制了怒火，缓缓开口：“我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我的两个姐姐都出世很久了，我和弟弟是被封印在萄果之中过了数万年才降生的。父亲和母亲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不知所踪了。”

“我的两个姐姐都是如今东荒狐族的支柱，大姐温柔体贴，总是很照顾我们姐弟三个。二姐孤高绝艳，是受东荒狐族敬仰的东荒之主。”

……

古甄儿听的很认真，还不时的开口提出一个个问题。

“你的两个姐姐一定很漂亮吧？”

牧垚闻言眉心探出一面羽镜，羽镜之上幻境显化，映照出荒柔柔与荒尾尾的模样。

“好漂亮的仙子。”

古甄儿发自内心的感慨，论容貌，东荒狐族的天生媚体就是放眼整个灵域也很少能有种族能与之比肩。

牧垚听到有人夸她的两位姐姐好看，原本复杂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要是我有一天能亲眼见见她们就好了。”古甄儿开口，抬手去摸那面羽镜中的仙子，那串狐尾骨玉手串在羽镜神光的倒映下闪闪发光。

“等有机会带你去东荒见一见他们。”

就在此时，那手串突然透出一丝丝奇异法力与道则，在两人面前透出一幅幻象。

幻象中，一个青衣女子摸着一个白衣小狐狸的脑袋，宠溺的开口：“小尾尾真厉害，十三岁就突破妖圣境后期了。”

“娘，你看，这是我刚刚突破换下的九个狐尾真骨。”小狐狸两个小手捧起一大堆洁白如玉的骨头，身后九个如雪般的尾巴摇来摇去，像是在炫耀什么。

青衣女子有些惊讶，开口询问：“你换骨之时把真骨也换了？”

要知道，一些种族的天赋神通都是寄宿在血脉真骨之上的，而东荒狐的天赋神通就是寄宿在尾巴之中。

“御器之术还在的，我还把我那八个法器烙印在新骨之上了。”小白狐狸周身透出一丝丝灵力雾气，而后八个法器便出现在她周围。

青衣女子此时却是十分惊喜，又摸了摸那小白狐狸的头，“小尾尾，你真厉害！”

从那青衣女子的表情来看，她像是被眼前的小白狐狸启发了，眸子变得深邃悠远。

“那这些真骨你留下来是要做什么呢？”

“我想用真骨做手串给弟弟妹妹，这样不管他们在哪，我都能找到他们，去保护他们。”白色小狐狸语气坚定，眸光炽烈，像是在宣誓着每一个字她都会做到。

紧接着，小白狐狸再次开口：“我要像爹一样，成为东荒之主，庇佑这一方，让弟弟妹妹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青衣女子满脸欣慰，接过那九块真骨，转眼间便炼制成一件白玉狐尾手串。

“小尾尾，娘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牧垚鼻子发酸，泪光在他眸子里打转，没想到这手串竟是这样制成的，转念间，他想到了荒尾尾当年给他手串的事。

……

“荒垚垚！你找打是不是！？”一个雪发倒竖的白衣仙子一把抓过来一个白发金袍的小狐狸。

“胆子大了，敢欺负城里小孩儿了！”荒尾尾揪着小荒垚的耳朵把他拎起来，那双冷艳的眸子如同盯着猎物一样死死的盯着他。

“二姐，我好歹也是老东荒主的亲子，吃他一个萄果没什么大不了吧？”小荒垚一脸不服的开口反驳。

啪的一下！小荒垚被拍在地上，拍出一个大坑，嘴角溢血。

“我再说一遍，东荒城中所有人，没有贵贱，万灵平等，下次再说出这种话就不是流血这么简单了。”荒尾尾眸子清冷，很生气。

“知道了，二姐。”小荒垚艰难起身，却没有一句怨言，这是他最敬重的姐姐，能让她如此生气，一定是自己犯了大错。

“还有，别叫我二姐！”荒尾尾丢过来一副手串便离开了。

回归现实，古甄儿摘下手腕上的手串递给牧垚开口：“这手串对你那么重要，还是还给你吧。”

牧垚推过她的手。

“既然送给你了，那便收着吧，就当做聘礼的一部分了。”

“你又在胡说了。”古甄儿转过头去，小心将那手串收起。

瞧见牧垚情绪平稳了下来，她再次开口：“我知道不能劝你与墟域和解，可墟域也应该有许多种族，有那些不曾伤害过东荒子民的种族。”

“若是有一日你发现那些英灵之中有伤害东荒的种族，你再杀他们也不迟。”

“我觉得你的母亲与姐姐也不愿看到你背负仇恨而活。”古甄儿的话简单明了，令牧垚深思。

牧垚沉默许久不曾开口，此后一段时间，两人坐在孤峰之上眺望远方，沉思冥想。

只是在此期间，他的魄被他释放，环绕在身旁，自身规则与九种灵气将他包裹成一个茧，那团道火也附着在了茧之上，他陷入了悟道之中。

古甄儿见状盘坐在那茧的周围，为他护法。

将近半日之后，古甄儿警觉起来，三个身影来到这座孤峰之上，正是火林的守林人，小哑巴和棺灵。

“他这是？”棺灵开口，试图靠近那个神茧却被一层层规则与灵力道则震退回来。

“这是，墟焰！？”守林人盯着那神茧之上附着的道火惊叫，“真是没想到，这开天第一焰竟然被一个外族修士修出了！”

古甄儿一头雾水，开口询问这墟焰之事。

“墟焰，乃是开天之际诞生的第一缕火，与鸿蒙太初一同出现，属于顶级种焰的一种，据说具有跨越时间之威。”守林人开口解释。

“你确定这是墟焰？”棺灵开口，“要知道整个逐焰纪元都不曾出现墟焰的踪迹。”

“这形态太像了，几乎跟传说中描述的一模一样。”

神茧中，牧垚双眸正在发生极致蜕变。

黑白道火在他天灵盖上空，一丝丝火焰没入他的双眸之中，炙烤着那双法则环绕的血金色眸子。

求道路上多坎坷，每一次放下执念都是求道路之上跨出的一道坎。

“娘，孩儿一定会走出自己的路，寻到你的。”

“小牧垚，娘相信你！”

“我要像爹一样成为东荒之主，庇护这一方，让弟弟妹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傻瓜，谁要你立誓了？”

“那就说好了，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

“小子，若是你有一日真像他们所说那样强大，那我们就一定会再见的。”

“大哥，俺大青此生就你这一个大哥！”

“我相信你的母亲和姐姐也不想看到你背负仇恨而活的。”

一道道声音在牧垚脑海回响，像是一首神之序曲道音，化作道则没入牧垚双眸。

执念化道，破茧成蝶。

牧垚眺望，前路一片空明，他的眸子此刻完成了极致的蜕变，那一金一血的眸子之中透出一道道青色纹路。

他的天眼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