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 第147章 收徒牧真一

牧垚眺望远方，周围的法则与秩序被他瞧的一清二楚，就是灰色雾霭遮蔽的天穹都被他隐隐看到几颗大星在流转。

此时的天眼可以说已经完完全全成就了天眼道，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你的眼睛......”古甄儿开口，望着牧垚那一血一金的瞳孔，感到深邃而空灵。

“堪破执念，天眼道成了。”牧垚开口，"如今，它叫做看破万灵的神魔眼了。”

而后他转身望向三人，“你们......？”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三人猛的跪了下来，守林人率先开口，“小友若依然心存怨恨，就让老朽来偿还你族人的性命！”

“你偿还得起吗？”牧垚冷冷的开口，“我问你，这片裂界属于哪一域？”

“此界属灵域。”匣灵回答。

牧垚盯着三人，厉声开口：“起来！此界属灵界，你们便是守护我灵域的将士，我无功无绩，受不起如此大礼！”

“我之性命偿还小友族人性命，望如此能让小友好受些，只是希望小友能放过小主人。”守林人依旧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身。

牧垚大怒，一把将那守林人抓起，“若是杀了你们能救活我东荒将士，我不介意那样做，可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侵犯我东荒的墟域种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牧垚将守林人扔在一边，转过身去开口道，“之前多有得罪，多谢你们为灵域守护这一方裂界。”

两人都懵了，这年轻人的态度怎么突然转变的如此之大，只有古甄儿在一旁会心一笑，她知道，牧垚已经放下了对墟域的成见。

气氛逐渐变得融洽，小哑巴却依旧跪在地上，迟迟没有起身。

“小家伙，快起来，没事了。”古甄儿以为他是被牧垚几人给吓到了，上前去搀扶他。

只是小哑巴似乎不愿意起来。

片刻后，他对着牧垚当的一下就把头磕了下去，以神识开口：“老仆跟我讲过很多这个世界的故事，我知道你们来自外界，我想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闻听此言，古甄儿眼眶湿润了。

是啊，小哑巴自打出生就与老仆为伴，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裂界之中，不时还要面对妄区的生灵。

他才**岁啊，不能像正常生灵一样开口说话，终日以白骨为食，他不应该一生都留在着这片恶土，他也有见到广袤天地的权利。

牧垚听闻缓缓上前，到他身边低了下来开口说道：“若是我们能出去，一定带你出去！”

小哑巴闻言开心点的笑了，只是依旧没有起来，“我...我还想拜你为师...”

“拜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收徒？这是牧垚从未想过的问题，他不过十七岁，论资历与实力几乎没有人会拜他为师，这小哑巴一句话令他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小哑巴紧接着开口，语气十分诚恳：“我知道我是异族人，可还是想要试一试，请收下我吧！”

牧垚沉思，虽说这小哑巴是墟族后人，但他的体质与牧垚那的第九道灵气极其相似，他也很喜欢这小哑巴的性子。

片刻后，牧垚开口：“好，我牧垚便收了你这个弟子了。”

“师父！”小哑巴听闻大喜，重重的在地上给牧垚磕了三个响头。

古甄儿也笑着开口：“小牧垚，恭喜你，有弟子了。”

孤峰之上众人皆是一阵欣喜，一片其乐融融。

片刻后，古甄儿开口询问：“守林人前辈，小哑巴可有姓名？”

守林人顿时沉默了，长叹一口气后开口：“我当年也是一个无名小卒，不曾知晓那两位前辈的姓名，只知道小主人是他们的后人，所以一直以小主人称呼。”

“这......”牧垚皱眉，他的弟子总不能以小哑巴自居吧，况且他不能开口说话，如此称呼说不定也会打击他的信念。

此时棺灵开口了，“莫不如你这个师父给他取一个？”

守林人见状也点点头，一旁的古甄儿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他们都同意了，那为师便给你赐个名！”

牧垚故意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摸索着下巴，隆重开口，“我以荒为姓，你是墟域后人，那便叫荒墟墟吧！”

……

孤峰之上一片寂静，这个修炼天赋极佳的年轻人在取名字之上好像没有天赋。

“怎么了，不好听吗？”牧垚开口，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

“哎呀！丢死人了！”

古甄儿一把推开牧垚，“你的荒姓太过张扬了，既然你自名牧垚，不如小家伙就以牧为姓，以真一为名如何？”

“牧真一？”几人一愣，貌似还不错。

古甄儿解释道：“虽然你不能开口说话，这并不影响你与他人的交际，相反这是上苍送给你的一份礼物，让你能够更加真诚的与他人交流，希望你永远做那个最纯真的自己，珍视他人，也被他人珍视。”

古甄儿说着，小哑巴就哭了起来，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的先天缺陷是礼物。他拭去眼角的泪水，以神识开口：“牧真一，我喜欢这个名字。”

几人见状也笑了起来，特别是守林人，活了那么多年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禁热泪纵横。

“好了，现在就差一个正式的拜师仪式了。”守林人开口。

拜师仪式，墟域似乎很重视这些，不像牧垚拜师大长老之时，两人只是提了一嘴，然后就成了牧垚的师父。

不过小哑巴毕竟还小，既然守林人提到了，那便照他所说，自己的弟子，给到最好的待遇也无可厚非。

“那就回火林吧！”古甄儿开口，而后牧垚脚下水流化形，化作一只青色大鸟带着众人离去。

墟火林之中银火摇曳，牧垚的黑白道火延伸出一条百米火路，火路旁一众英灵化作人形模样阵列两旁，每个人都是神色肃穆，像是在见证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火路的一端，牧垚盘坐在海神法所化的神座之上，在他两旁还站着古甄儿，匣灵与守林人。

牧垚有些疑惑，这墟域的拜师礼竟然与他东荒的如此相似。

明火煌煌，得见尊师！

焰除邪祟，鉴徒真意！

踏火路！

火路尽头，牧真一换了一身新的衣装，赤脚登上火路，缓缓走来。

每一步踩在火路之上，那道火便攀上他的脚踝，阻碍他前行。

就如东荒的赤血炼真血一样，赤火炼真心之礼，也是墟域每一位师父收徒之时以自身墟焰构筑火路，让弟子踏上，以此来断此人是否真心。

道火腾腾，百米看似很短，小牧真一的双脚却已经被烧的通红，惹到古甄儿一阵心疼。

不过他自己却是面色激动，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走过火路，他便有师父了，能坦诚待他，还能让他见识世界的师父。

赤心可鉴，日月同证！

上苍赐印，此成师徒！

刻上苍印！

踏过火路便是师父的刻印仪式，以道火在弟子身上刻写烙印。牧垚觉得这并不太好，就与几人商议改成赐法器灵物，几人也同意了。

“我不信上苍，命在自己手里，道在自己脚下，要做自己的主宰。”牧垚开口，这是他送给牧真一的一句话，同时也是甄无道送给他的话，如此也算一种传承了。

说罢他便将那尊九尾狐纹炉递给小牧真一，“既然做了我的弟子，那便以这件法器作为你我师徒的凭证，望你能好好使用。”

“弟子定不负师父！”

牧真一接过丹炉，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至此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