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向地面 第369章 我看得见（三十四）

回归现实。

面前是一位穿着丧服的老人，稀疏的头发，眼里闪烁着亮光，满脸尽是慈祥。

“勇士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是白玉部落的族长，卡西。”

多么熟悉的话语。

多么熟悉的画面。

“什么情况？”

背后的老黄牛发出质疑，这老头不是认识他们吗，干嘛还要自我介绍，难道是这游戏的任务，回档了？？？

林东默默不说话，他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

“勇士们，我的孙女阿娅死了，伟大的山神是仁慈的，祂告诉了我复活的方法，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老人卡西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他只看着林东，眼里充满了渴望，其背后的老黄牛似乎已被忽略。

“靠，还真是任务回档了！”老黄牛大叫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已经复活了阿娅？嗯....不对，我刚才看到阿娅死了....嗯...

也不对啊，时间线对不上，刚才看的应该是阿娅的第一次死亡，所以我们已经复活了阿娅，卡西老头你究竟在搞什么啊，是哪个步骤出现了差错？”

老黄牛说了一大串的话，他很焦急，明明要通关了，看到了生的希望，结果却是要重头再来。

“勇士们，我需要帮助，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只要让你们去死了，呵呵呵呵.......”

卡西发出了死亡威胁，嘴角诡异地扬起，眼中充满了希冀，这希冀或许是期待两人接下任务，亦或是得到拒绝，这样他就可以杀死两人了，哈哈哈哈......

“狂侠，我们该怎么办？”老黄牛满脸希冀地看着林东，和卡西老头一样的希冀。

“很简单，接下她的任务。”林东说。

“然后呢，再怎么办？”老黄牛追问。

林东答：“然后再完成她的任务。”

“靠，我当然知道要完成任务。”老黄牛感觉狂侠说了一句废话，“我想要知道的是，我们如何能避免任务回档，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喜道：“狂侠，我知道了，你是想卡在这里，一遍遍地复活阿娅，拖到西王母和莉莉斯决出胜负？”

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不愧是狂侠，我最好的挚友！”老黄牛竖起大拇指称赞。

“不。”林东摇摇头，“我更喜欢主动出击，直捣黄龙！”

“啊？什么意思？直捣谁的黄龙？”老黄牛没搞明白林东要干嘛。

“现在还不能向你解释。”林东回道，“我不能确定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你是真的，我也不能说， 因为有人在看着我们。”

“什么真的假的？狂侠，我的挚友，能不能别再打哑谜了！”老黄牛头都大了，一向自诩聪明的他，感觉在这个幻境里，像一头蠢猪。

林东微微一笑，拍拍老黄牛的肩膀，“如果你是真的，老黄牛，作为挚友的我，希望你放下心中的胆怯，这样才能看清眼前的迷雾。”

“放下胆怯？”老黄牛摸摸脑袋，下意识回道，“可我就是因为怕死，才能活到现在的。”

“勇士们，你们是否愿意提供帮助？”卡西族长等得有些不耐烦，开口催促道。

“当然愿意。”

林东缓步上前，直视卡西族长的双眼。

“很好，勇士，这才是勇士应当做的事情！”

老人满脸慈祥地拍着林东的肩膀，眼里充满了赞赏。

他继续说道：“我的小孙女阿娅是个善良可爱的孩子....”

林东出声打断道：“不要废话了，我知道你要我寻找烛阴的双脚，赢鱼的鳞等等其他异兽的东西，你现在只需将永不熄灭的火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战无不胜的神斧，这三样道具交给我，明白？”

“额.....”卡西族长沉吟片刻，回道，“勇士，这不合规矩。”

林东说道：“这就是在按照你规定的任务线，我已经尽量配合你了，我很急，我知道你同样很急，大家都赶时间，别再废话了，好吗？”

“额.....”卡西族长再次沉吟起来，他说，“虽然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我的确需要烛阴的双脚，赢鱼的鳞，还有.....”

“帝红的头颅，神之左右耳，九婴的嘴和诸见的鼻子。”林东给其补充道，接着十分认真地说，“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我也懂你的意思，我做的一切也会符合规则，所以，不要浪费时间，OK？”

这时，老黄牛举手道：“可是我不懂啊。”

“闭嘴！”林东回头呵斥道。

老黄牛不敢得罪林东，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他感觉他的挚友状态有些不对劲。

“好吧，勇士，我答应你的请求。”

卡西族长对林东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将永不熄灭的火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战无不胜的神斧，三样道具拿了出来，交给林东。

“勇士，不要辜负山神的期望，祂每时每刻都在看着你，祂看得见！”

提到山神，卡西族长双手合十，双腿跪地，抬头望着天。林东很熟悉这些动作，又要开始祈祷了啊。

“停！”

他伸手打断道，“你先给我开启北极寒地的传送阵，等我走了后，你再对这个胆小的老黄牛唱祈祷词。”

卡西族长微微皱眉，看了眼老黄牛，思索片刻，开启了传送阵。

“什么情况？”老黄牛拦住林东，发问，“狂侠，我最爱的挚友，你是要独自完成任务吗？你难道不需要我的帮助？好吧，你的确不需要，可是我不能一个人单独待在这里.....”

老黄牛看着满脸慈祥的卡西族长，虽然这老头现在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他依旧本能地恐惧，他很怕啊，不想留在这儿，万一....万一.....

林东对老黄牛解释道：“我这次完成任务的方式，会很粗暴，也会很危险，你跟着我，会死的.....如果你不怕......”

“去吧，狂侠。”老黄牛立即摆手，“我在这里祈祷你平安归来....”

林东呵呵一笑，随后快步踏入传送阵，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

.......

来到北极寒地，按照上次的路线，走进烛阴的巢穴，烛阴依旧趴在丘陵之上，紧闭着双眼。

感受到林东的到来，烛阴嘴角张开，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林东却没有回应，掏出神斧，径直地走向那棵看似普通的果树。

“朋友，你要干什么？”烛阴发问。

林东边走边说道：“放心，我只会砍倒这棵碍眼的树，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不！”烛阴大喊，“那可是伟大山神种下的树，你会被祂惩戒的，你会被诅咒的！”

林东哈哈笑道：“我砍的就是她种的树。”

“好吧，那不是山神种的，我说谎了。”烛阴立即改口，“是我亲手种下的，我最爱的果树，你不能这样，我的朋友。”

“没事，将来我还你十棵。”林东安慰道。

“我不要将来！”烛阴万分焦急，“求你了，不要这样，它是我生命的源泉，你砍了它，我会死的，你也不想我死吧？“

林东懒得回话，跳起来就是一斧头，狠狠砸在了树干上，咔嚓一声响，整根树干轰然倒塌。

“不不不！”

烛阴发出一声呐喊，却又无可奈何，他恨啊，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人类碎尸万段，但如今的他，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废物。

“瞧啊！”林东指着倒下的果树，说道，“我砍了你的生命源泉，但你依旧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担忧，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棵树的品种我已经记住了，将来我会还你十棵，在这里，亲手种下！”

“我不要。”烛阴生无可恋地摇摇头。

“你不要也得要，因为我是个信守承诺的好人，从不失言！”林东微微一笑。

“你就是个强盗！”烛阴气得破口大骂。

“不不不。”林东摇摇手指，“我不是强盗，我是在跟你谈买卖，预付，听说过没？我许诺你十棵树，那么作为交换，你要预先支付给我，你的双脚，明白？”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无耻。

“你....你....”烛阴有些哑口无言，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这不是交易，这不符合规矩。”

“烛阴兄，时代是发展的，交易也是与时俱进的，不要用落后的眼光来看待向新时代的交易，来吧，将你的双脚吐出来.....”

林东一边说着，一边手持神斧，慢慢靠近烛阴，眼里带着嗜血。

烛阴感受到杀意，赶紧劝阻道：“朋友，你要作甚，冷静，一定要冷静。”

林东回道：“我说了，我在交易你的双脚，如果你违背我们之间的交易，那我只好.....”

“你想要双脚是吧，没问题！”烛阴立即吐出嘴里的双脚，“拿去，拿去！”

“非常感谢。”林东笑着抱拳，随后一跃而起，用斧头割下双脚，接着便准备离开。

“慢着！”烛阴出声阻止，“朋友，我有一个请求......”

“你想喝水是吧？”林东呵呵笑道。

“是的，是的。”烛阴欢快点头。

“抱歉，我赶时间。”

林东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一动不动，双手环胸，笑盈盈地看着烛阴。

烛阴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几秒钟后才缓缓低沉地说道：“您的严厉，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这话很不情愿，但他依旧说出了口。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儿子。”

林东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洞穴，走进传送阵。

.......

.......

经过短暂的传送，林东返回到任务点，将烛阴的双脚交给了卡西族长。

“干得漂亮，勇士，我们走出了复活阿娅最艰难的一步！”

“卧槽，狂侠，你这做任务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老黄牛此时正双膝跪地，对伟大的山神做祈祷，他发现这样做的话， 卡西族长就不会发出死亡的杀意。林东不想废话，直接道：“东海之滨的传送阵，赶紧的。”

卡西族长点点头，看了一眼烛阴的双脚，眼里充满了迷恋，但很快他收起迷恋，说道：“勇士，愿神保佑你。”

说完，他一挥手，东海传送阵出现在面前。

林东举起永不熄灭的火把，走进传送阵，来到了东海之滨。

脚下依旧是一片黄沙，等了一会，沙坑出现，黑水流出。

林东跟着黑水，一路来到赢鱼出现的盆底，等着流入的溪流慢慢聚成湖泊，他感觉这次水流汇集的速度，比上次快了很多。

“看来你是很急。”

他轻笑道。

哗！

哗！

黑水般的瀑布落下，接着轰的一声，黑色的莲花座台出现，落汤鸡赢鱼小姐登场，湿哒哒的翅膀在背后张开。

“朋友，喝茶。”

软糯糯的女声。

“喝个屁！”

林东一跃而起，左手持着永不熄灭的火把，右手拿着神斧，对准赢鱼小姐就劈了下去。

赢鱼小姐冷哼一声，身形闪躲，同时发动攻击，但是她忘了，她的攻击是无效的。

啪嗒！

火焰从她身上燃烧而起，赢鱼小姐惨叫了几声，身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数百米之外的盆底边缘，脸色苍白的盯着林东。

林东没有追击，只是将手中的火把插在莲花座台上，说道：

“一句话，火把换你的鳞片，换不换？”

赢鱼小姐摇头，“我不要火把，我只要你喝茶。”

林东微微一笑，问道：“你没发现，我的火把烧得你很舒服？”

赢鱼小姐闻言，抖了抖翅膀，发现翅膀上的部分羽毛被火焰烤干，露出了曾经的五彩斑斓。

她欣喜万分，同时转了转眼珠子，说道，“我可以和你交换，但前提是，喝茶。”

“很好，你拒绝了我的交易，我可是很记仇的。”林东冷哼一声，“我不仅不会喝你的茶，还要日日夜夜守在这里，不让别人喝你茶，另外，小心你的走位，我的大斧很锋利的。”

“你....你简直是个疯子.....”赢鱼小姐气愤无比，“为何要如此针对我？”

“因为我要你的鳞片。”林东回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火把换鳞片，换不换？”

赢鱼沉默了，她想自己的羽毛焕发五彩斑斓的光泽，也想离开这个困住她的黑水湖，两个都想，但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类，竟然逼她做出选择，该怎么办呢....

她思索起来。

林东可不想给她考虑的时间。

“倒数三个数，如果你还不开口，那我就当你拒绝了....三....二....一！”

“好吧！”

赢鱼妥协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鳞片给你就是，但你必须保证，以后不来黑水湖找我的麻烦。“

“这才乖嘛，我的好女儿。”林东微微一笑。

赢鱼呵呵一笑，“如果有你这样的父亲，我宁愿去死，拿去！”

她扯下腹部的鳞片，抛给了林东。

林东左手接住鳞片，右手拿着神斧，双腿一发力，跳离黑色莲台，来到盆地边缘，没跟赢鱼告别，便返回到传送阵。

.......

.......

经过短暂的传送，林东出现在卡西族长面前，上交鳞片。

“干的漂亮，勇士！”

老黄牛也想跟着夸赞一句，林东伸手打断道，“南山汤谷。”

卡西族长嗯了一声，挥挥手，通往南山的传送阵出现。

“那个，狂侠，匕首你要拿着吗？”老黄牛问。

“没必要。”

说完，林东便走进传送阵，来到了南山汤谷。

无尽的荒原，脚下是骨灰的白。

等了一会，大火球帝红登场。

“你是谁？”

冷漠的声音，杀机无限。

林东举起手中的神斧，回道：“我是山神的化身，你的母亲。”

帝红沉默了，它从神斧之上，感受到了母亲的能量，但眼前这人太弱小了，怎可能是母亲？

嗯....

它开始动用脑细胞思索，但随之而来的是剧痛，如果他是母亲，那我是谁？

“我来告诉你，你是谁。”林东说，“你是我的儿子，帝红。”

接着，他冷哼一声，摆出一副帝王的威严。

“逆子，我赐予你吞噬的能力，但你却滥用这种能力，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你可知罪？”

帝红的头很痛，它很想发飙，干死眼前的母亲，但体内无数的声音对它说，你不该这样，他可是你的母亲，作为好大儿的你，要听话。

“我错了，母亲大人，请您惩罚我。“帝红幻化出人样，低下头，脸上尽是忏悔之意。

林东痛惜道：“我是仁慈的，看到你遭受的痛苦，我已不忍再降下惩罚。“

“母亲大人，感谢您降下仁慈。”帝红恭敬的鞠躬。

林东摇摇头，叹息一声，“我降下了对你的仁慈，作为交易，你需要给我一颗头颅。”“明白，母亲大人，我知道您的规矩。”帝红随即吐出一颗头颅，这是天炎部落的首领，它体内强大的头颅，献给最爱它的母亲，并贴心地取出来上面的火焰。

林东接过头颅，说道：“我走了，你在这里，好好反省。”

“您请慢走，母亲大人。”

帝红弯着腰，直到林东在传送阵消失，才恢复原状。

.......

.......

林东返回任务点，扔下头颅，没等卡西族长夸奖，便说道：“给我水晶，以及通往红河的传送阵。”

“好的，勇士！”

卡西欢快点头，拿出两颗神之水晶，交给林东，接着挥挥手，传送阵出现。

林东快步走进传送阵，老黄牛在他背后说道：“加油啊，我的挚友。”虽然是一句废话，但老黄牛感觉自己说点什么，以证明他的存在感。

短暂的传送，林东来到红河，顺着鸡爪子印记，找到了长着鸡脚的野猪狸力。

“啧啧，人肉的美味！”

狸力咧开嘴角，贪婪地看向林东，眼睛中尽是兴奋。

林东也不废话，飞上去就是一脚，踹得野猪狸力踹翻在地。

“吼！”

狸力咆哮，四蹄一蹬，弹射起来，冲向林东，用那断了半截的獠牙刺向他的胸膛。

林东冷笑一声，微微侧身，躲开狸力的攻击，并顺势抬手，一斧子砍掉神之右耳。

狸力吃痛，嗷呜一嗓子，捂着脑袋哀嚎，它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于是嘴上威胁起来。

“你对我不敬，就是对伟大的山神不敬，神会降下诅咒的！”

林东冷笑连连，他掏出一颗水晶，甩在狸力的脸上，随后捡起神之右耳，走向觉如所在地方，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不屑于说。

狸力看到水晶，明白了一切，嘴里呜咽起来：“你怎能这样，这可是伟大的神之水晶，你玷污它，就是伟大的山神不敬，呜呜，你要受责罚的，呜呜....”

来到红河尽头，看到了白尾巴鹿，觉如。

“朋友，为何而来？”觉如问。

林东将另一块水晶，递给了它。

觉如依旧是上次的回答：“我没听到山神的呼唤，眼见不一定为实，神之左耳不会给你。”

林东也是上次的回答：“你背叛了山神，山神当然不会回应你，乖乖交出耳朵，不要逼我动手。”

林东亮了亮手中的斧子，磅礴的山神之力扑面而来，同时上面的血迹，让觉如闻到了狸力的味道。

觉如呵呵一笑，“我就知道，狸力也背叛了山神。”

接着，它抬头望天，脸上尽是美好的回忆，“你听说，大河部落吗？”

林东耸肩，“我知道你悲惨的过去，我是山神的使者，对你了解的很。”

觉如叹了口气，交出神之左耳，随后叼起神之水晶，走向尽头的尽头，如果大陆是个圆，它希望在尽头的尽头，看到冉冉升起的红日。

.......

.......

林东返回任务点，丢下神之左右耳，并来到老黄牛身边，用对方的衣服，擦了擦手。

卡西族长非常的激动，颤抖着双手，捧起神之左右耳，“现在只差两样东西了，勇士！”

“开传送阵！”林东说。

“好嘞！”

卡西族长大手一挥，通往东北高山的传送阵，启动！

林东快步踏进传送阵，短暂传送，来到高山的山顶。

“朋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九婴稚嫩的声音传来。

林东哈哈一笑，手举大斧，跳跃到九婴面前，说道：“你想知，我前来，所为何？”

“额.....”九婴看对方这副架势，预感到不妙，连忙回道，“不，我不想知道，你也别告诉我，就当我不存在。”

说完，他便想把头缩回到洞里。

林东哪容他跑路，一斧子瞬间落下，砍在九婴的头上，血液飞溅起来，溅在林东的脸上和头发上，味道甜甜的，很好喝。

“我告诉你，我来要你死，那么作为交换，你的头颅就是我的啦，哈哈哈......”

林东举起九婴的蟒蛇头，狂笑起来。

九婴还存有一口气，他跟着笑了起来，嘴里说道：“这很符合规矩，就是.....有点废命......”

说完，这位蟒蛇大人便驾鹤西去。

林东笑了一会， 然后收起蟒蛇头，转身走下上去。

农夫装扮的毅，站在神殿门口，看着前来的林东，眼里带着疑惑，但更多的是警惕。

林东和上次一样，说自己受卡西族长派遣，前来取诸见的鼻子。

毅微微皱眉，问了跟上次差不多的问题，林东也一一如实答复。

“回答我三个问题。”毅说道。

“好。”林东点头。

这三个问题和上次的一样，林东的回答也跟上次的一样，没有换答案，也没有用粗暴的方式。

毅最后送出鼻子，并说道：“谢谢。”

“不用谢。”林东摆摆手，转身准备离去，但突然，他又回头说了两个字：“再见。”

毅愣了一下，随即同样回道：“再见。”

林东哈哈一笑，大踏步地离开。

.......

.......

返回到高山的传送阵，经过短暂的传送，返回到卡西和老黄牛面前。

丢下蟒蛇头和鼻子，废话不多说，拿着火把，走向卡西背后的玉鹿山。

一路来到山顶，进洞，找到凫徯。

“来吧，杀了我。”凫徯说。

“好。”

林东点点头，一斧子砍死凫徯，取下一根羽毛和一块血肉，带着返回，交给卡西。

“勇士啊，勇士，你是我见过的最勇猛，最无敌的勇士！”

卡西族长已经激动地无以言表，嘴里不停地赞扬。

“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复活仪式。”林东催促。

老黄牛跟着说道：“是啊，夸奖的话之后再说，快复活阿娅！”

卡西族长嗯了一声，随即启动复活仪式，和上次一样，第一步，祈祷山神，第二步，掏出大锅，将各个物件丢进去，加热搅拌均匀，然后便是最后一步。

“大家跟我一起，跪地，再次祈祷！”

卡西族长摔下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

老黄牛皱了皱眉，问：“狂侠，你说上次回档，是不是我们没有跪拜的原因？”

林东微微一笑，回道：“或许吧，你可以尝试跪下。”

老黄牛早就想跪了，为了活命，他什么都可以做。

“勇士们，跟我一起说，神呐，请看着我，您一定看得到，因为您是无所不知的神，我乞求您给予我回应，我将奉上我全部的信仰，乞求您洒下救赎的月光！”

卡西族长说完，老黄牛跟着一起，将话语复述了一遍。

轮到林东了，他来到跪拜的两人面前，笔直的，居高临下的站着，并说道：

“老黄牛，还记得我跟说过吗，放下胆怯，便能看清真相。”

“额....”老黄牛挠挠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东继续说：“老黄牛，我问你，你现在敢站起来，复述我接下来的话吗？”

“额.....”老黄牛继续挠挠头，说，“只是复述的话，可以试试。”

“我就是山神！”

林东的第一句话，瞬间让老黄牛吓尿了，站都不敢站起来，更别说复述了。

林东看了眼老黄牛，不屑一笑，接着说道：

“我看着你们，无时无刻地看着，我全都看得到了，因为我是无所不知的神，现在....

我给予你们答复，并洒下救赎你们的......月光！”

说完，他张开双手，掌心朝上，缓缓，缓缓，举高。

他的头顶是散发光芒的黑月，他的背后是慢慢地隆起山峰，远远望去，整座大山，高不可攀，散发着威严且不容置疑的光辉。

咔！

一声轻微的响声。

头顶的天裂开了，像玻璃一样，破碎成千万片，撒落下来，将林东包裹其中，随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