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5 > 都市 > 脚印浅浅 > 第3章 嘉埔

脚印浅浅 第3章 嘉埔

作者:大道独行AK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6-06 15:07:39 来源:书海阁

周二下午,利用中午下班机会,我带着行李包混出了南海那家工厂区,出工厂、从南海市辗转广州、东莞,于下午四点多,又到了宏远工业区嘉埔机械厂的门口。由于已和嘉埔机械厂陆经理提前电话联系了,所以很快的通过门卫这关。

当时,行李是放在了门房,这回索性就径直上了三楼,去找陆经理。随后是一系列办理报到手续、领工服等环节,于当天下午,我就顺理成章成了公司的一名正式员工。

工作安排第二天上班再论,随后,去了办公室对面的职员宿舍楼。我被分配到了五层东头的房间,里面满员标准是住四人一间房。

室内顺着东西两墙,各放了两张床,最里头西面是卫生间,东面是洗漱间,北面穿过个小门,是还没封闭的阳台。进去后,我挑了靠西面最里面的一张空床,开始着手挂自己的蚊帐、铺床,而后把行李放在一个空橱柜里。

一阵忙碌后,这才得以小坐在床边,歇歇脚。当时,房间算我是三个人,我的对面还空了一张床。此时,单位还没下午下班,整栋宿舍区职员楼就我一人。我把房间前后门一开,顿时穿堂的凉风,呼呼而过,真凉快!这里的住宿境况,比南海那家企业是好了不少。进洗手间,把热水器一开,痛痛快快地冲了个热水澡,是呀,快两周了,还是第一次热水冲洗,说不出的舒服,随后我把衣服也洗了,用了室友多余衣服架子,挂衣服在阳台的绳子上。当时,怕风把衣服吹到楼房下厂外的野地里去,就找了绳子,把衣服架和晾衣绳捆在一起,我看室友晾衣也是采用了这样的预防措施,是学他们样子。一切都处理完后,我去五层楼最西边烧开水的公用间,打了些开水,这才得以端着水杯,去北面观察一下周围的景色。

从北面的五楼远望去,宏远大桥,东西横跨在一条流经南北走向的溪水上,那时,我身处工厂的北面及大桥的西面,还是一片空旷和杂草横生的未开发区域。沿着桥往东看,一直到往来东莞和虎门的107国道一线,已是多年成熟连片的街道、工业区和居住楼群。在桥西的那里,有个简易的汽车修理和洗车行,再往西有个路口,南拐就是一条两个车道的路,一直可以通到我们现在所处的爱迪花园小区。后来,在宏远这片区域,只要你告诉别人,你要去爱迪花园小区,当地和周围的人都这里的位置,可见这个商业和居住小区,早已家喻户晓。从阳台远望东区,明显看出是近几年才投入使用的一座现代化大型工厂,方形规整的厂区,被漂亮的白色铁栏杆围拢着,大型宿舍和连体的宏伟厂房,在天蓝色的外围装饰下,甚是气魄和震撼,这片区域在宏远西大桥以南显得格外醒目。按照之前粗略掌握的信息,这家厂,是当时新科电子厂的新厂区,他的老厂区多年前我都知道,它在过了桥宏远东面的马路南侧,据说是改革开放初期,第一批入驻宏远工业区老字号的港资企业,后来规模扩大了,就在这边建立了个大原来好几倍的新工厂。两边工厂由于业务紧密,往来有定点、定时互开行和运输员工的班车,只要是公司的员工,都可以凭借厂牌,自由和免费乘坐,往来两边,非常方便,嘉浦员工也可以免费乘坐往来两边,这是后话!当时,我只是看了的大概,其实关于这家企业后来的故事,还有很多。

我在楼上欣赏周围风景的当间,嘉浦工厂下午下班的铃声响了,那声音,就象多年前大学上下课的电铃声,急促而又清脆。我来到南侧的楼道过道处,从五楼看下去,一片绿色厂服的海洋。前边三楼北面和东西的三个大门都打开了,熙熙攘攘,着绿色工装的员工,鱼贯似的出了门,俯瞰就像一个个小点,男男女女。但奇怪的是,他们很少有人直接上楼,而是都向公司的西门口走去,顺着这个长长的人流,绕过西外墙,东拐,从厂子南侧的煤屑路一直往东,再绕过当时那里那条污浊的水塘北拐,居然从新科厂的西门,进到了新科厂。当时,我还纳闷,为什么下班一条绿色的人流,会流往新科厂,瞬间迷惑。后来,我房间的门口,出现了一位年纪约莫五十岁出头,且操着江苏口音的男子出现了,他也发现自己屋子多了个新的同事,就很热情的同我打了招呼,我问了他刚看到下班的疑惑,他笑了笑,告诉我,我们这个公司小,而且主要业务是给新科产品做配套,公司没有自己的员工食堂,所以每天的吃饭,都去新科食堂吃饭,我这才恍然大悟。

我的这位室友,一米六七左右的身材,老中年时期的他,敦厚结实的身板,眉骨清新,且走路步伐矫健,说起话来,也很是急促。他是回来拿本书来的,同样也要去新科厂吃晚饭。正好我什么都不懂,就和他结伴下楼,能有个刚进公司就带领的人,也是一种欣慰和幸运。当然,也因为来日是室友的缘故,大家关系一下就拉近了很多,这是那个年代打工者特点之一,正如往日的陌生路人,只要突然变成了打工的工友,那就一下消除了很多的隔阂和陌生感,成了仅次于朋友和同学的第三种关系,把这叫工友,会变得乐意互相帮忙彼此,这在多年的打工生涯中,我早就体会到了这层关系,而且随后往往都是一种简单而又清晰的劳动者关系,工作氛围一般都很融洽,这和国有企业里固定的人和环境相比,是单纯了不少。有时候大家又会是匆匆而过,今天还是聊天和沟通的工友,明天就极有可能马上成为背起行囊,去别的地方上班或公干的过客,这是那时司空见惯的,但只要在一起了,又会乐观的相处。在打工的路上,都是这样的境况,毕竟出去的目的,这不是第一位的,过程不重要,只在乎山水之间。在跟行工友去新科厂的路上,闲谈中得知他姓孙,江苏淮北人,来公司已经工作三个年头了,算是老员工级了。一路说着,从公司出来,步行大约七分钟左右,我们就进了新科厂的西门。新科厂,早几年就知道,主要做电脑硬头的港资企业,属劳动密集型。目前开的这个厂算是二期,它在东莞市,也是知名度比较高的企业之一。

从该公司的西门进入厂区,公司的道路除了草坪的地方外,几乎都是水泥路面,当时在紧靠门北侧,是一块标准的绿荫足球场,很是宽敞。在路的南侧,是公司普通员工的宿舍,从北到南五栋连体立方结构,格子型的每间标准宿舍里,据说住八个普通工人,楼房走道在北面,过道头顶上拉着铁丝,供晾干衣物使用。

下班后吃饭的时间段,在这个厂区和宿舍区附近,是人密度最大的时刻,熙熙攘攘,百分之九十多,都是二十来岁左右的少男少女。

在过了楼房的东侧,是三层的食堂、娱乐和文化活动区,过了这块区,再往东侧,是一排排相连的工厂,每座厂房的前面,是植被矮小草皮的空地,最北面一栋临近机动车出入厂区北大门的楼前,高高飘扬着公司的司旗。我们当时过去吃饭的当间,也正值新科厂下午吃饭的高峰时段,人来人往,股股人流,流向食堂。

由于是第一次用餐,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去餐厅的管理处,买饭菜票。孙工友带我从员工楼房的东头道路,拐了进去,再从食堂南面职工关系组玻璃门进去。楼房里,一路经过了员工室内活动球类区、投影和图书区。步上台阶,在二楼排长队处找到末尾,大约十分钟后,我付钱换了半个月的饭菜票。随后,就急匆匆跟着他下楼,往北行了五十米,便走进了职工食堂大厅。

公司的一楼是普通员工食堂,二楼和三楼是技术和干部的食堂,我们上了三楼,里面好几张买菜的台子前,排了一队队的员工。我们找了一处最里头的队伍,排了进去,这时,才观察到这里的每个台位,都是由长长放菜的柜体组成,每处长度有十米左右,台上有很多盛菜的大盆槽子,荤菜素菜品种不少。素菜一份两元,共能要到三个品种的菜,每多一种荤菜,要再单独加一元钱,米饭随菜钱是一起给的,每人可以给打两大勺大米饭。在打饭菜队伍处放着空的托菜盆,它是带五个坑的不锈钢盘,在队伍每临近打菜的地方,各自人手取一个盘,收缴饭菜票的工作人员在那里收票。跟着队伍,在菜柜那里要自己中意的菜,还有免费的一份供应菜汤,如要喝带瓷罐的鸡汤或小排骨汤什么的,也要再另外加一元钱。

由于我是第一次就餐,就跟着孙工友,他要什么菜,我也要什么,学他的样子,我们俩很快打到了饭菜,在乌压压落座的吃饭队伍当中,找了一处空余位子坐下,开始了我来公司的首次晚餐,味道还算可口。

总的来说,这里无论从就餐的环境、秩序、卫生、菜的品种和服务来论,都是当时我打工以来和虎门大阪地那家公司不差上下。后来,听孙说,这里就职的员工近六千人之多,所以才有如此对应的规模和规则,这么看来,也就不足奇怪的。

饭后,因为孙说他晚上要加会班,他就返回了爱迪的嘉浦厂。但那刻,我刚来有空闲时间,就索性在新科的厂区转悠了一下,期间还去了足球场,看当时的两队比赛。那里聚集了很多观战的人群,场上队员精彩之处,会发出阵阵的助威声。我留意一下,在观战的人群中,也发现有很多身着嘉浦厂工服的员工,那刻,也在看热闹,想必大家都是吃完晚饭在此小憩放松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已有部分同公司的员工,开始就餐完后陆陆续续往回走了,同时从他那里我也知晓了,如果不想在新科厂吃公司饭,也可以在爱迪花园临街的小餐馆,或者小当口中吃。相反如要选择去新科就餐,那一般每天都要往返这条路三趟,大家走多了也就习惯了,毕竟新科厂那里的饭菜,要比外面卫生和便宜一些。从前面孙工友的言谈中,他是尽力主张在公司就餐了。

这时候,西边的阳光一缕抹红的挂在天边,一天的太阳快跌窝了,热热的气温也慢慢凉快了一些,经过中间的空地时候,还吹来席席的凉风,周围清新了不少。

返回进厂的时候,公司两旁的路灯,也逐渐亮了起来,整个厂区很快就掩映在一片紫黄色的光影下。很多工友进公司后,没有上宿舍房间,直接打卡去厂区加夜班了,极少的几个员工去了宿舍。还有些不加班的男员工,就在公司西门口对面小区楼下小卖部前的台球桌前,打起了台球,还有几个坐在摊位前的塑料圈椅里,抽烟和聊天。

再后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陆续的返回了各自楼房的门洞,夜幕开始降临了。

不久,楼层之间房子里都亮了起来,一天的夜到来了。当我回到宿舍不久,另外一位年轻小伙,也出现在门口,他在屋子门口东侧的一张床前拿了一包烟,一边和我打招呼,一边去了北面的阳台去抽烟。谈话中得知他姓张,是另外一位室友,在公司生产部的技术组,从事工艺工作,具体为数控编程,这和内地工艺室的数控编程工艺员做类似性质的工作,也这里工作两个年头了,小伙老家在沈阳,毕业后单位报到没几天,就南下打工了。

聊了一会儿,公司的一个女职员来找他,他们俩就在阳台上叽叽咕咕起来,明眼人一看就感觉是一对恋人,我也就终止了和他的谈话。不一会,他们就下楼去了。

当夜,我因为工作第二天才被分配,随加班铃声响起,公司一下静了下来,整个宿舍楼层,好像又剩余下我一人了。我在五层来回走了一遭,居然没有碰到别的工友,看来加班是大家的习惯。我安排了一下,把房门一锁下楼,准备在小区里找部公用电话,给远在西安内地的妻子报个平安,也汇报一下工作变动的情况,毕竟又是几日没有通话了。

在出门口的时候,碰见了那天报道接待我的那个门卫,和他聊谈中,居然得知他老家在陕西陕南,也算是老乡了。他告诉我,这里陕西籍老乡还不少。

和他道了别,我就出了公司的西大门,从和公司对门的一条小石子路上,走了二十来米,就来到了爱迪花园正对公司的第一栋楼房下面。这座楼房在爱迪花园的东北边上,位置较偏僻,所以下面几间店铺,生意不是很红火。当时正临夏季,店铺的主人都在外面乘凉和闲聊。我从楼房北头绕过去,里面楼群之间的铺子里,灯火通明,从北向南此刻一片熙熙攘攘了。驻足观察了一番,这里,供外来打工者挑选日常用品的杂货店还真是不少,其次就是简易的饭馆,还有就是卖盗版碟、小说、杂志的店铺。另外,还间隔的分布着几间卖服装的小店,有两家小药店和一家社区诊所。我当天一家店铺都没有进去,顺店铺往南转悠的当间,特意留意了一下光顾店铺的人员结构,大部分都是二十来岁左右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身着新科厂、嘉埔厂,还有其它厂服的员工。

一天的忙碌后,似乎逐渐聚集的人群,都被释放到了街上。当然手里提着采购东西的人,也不在少数。街边小吃和小炒货等商贩那里,也有围拢了不少人,一边品尝,一边讨价还价。

我由于想找部公用电话,更多是成了经过这些街景的过客,但这里的“繁华”已比南海之前的那个工厂的外围繁荣了很多,这多少给我的心里有了很多的安慰,而且从这里到东莞中心市区,也就二十多分钟的公交车程,很是方便,毕竟是在市区近边上。我多年来似乎和这里有缘,也曾多次在这里落过脚,周边地区乃至于后街镇、大岭山、虎门及长安镇这一弧形线的沿途,我都比较熟悉。还有一个更深的层次,其实,这也是多年打工经历的体会,即无论那处的工作,也不可能是长久的打工之地,后期必然会有变动的情况发生,所以去未来单位的信息和参加各式交流会的频率也比较高,这是后话再提。

这里,因为距离市区近,周末和节假日方便外出,去寻觅各式招聘信息,这也是我暂时中意这里的原因之一。我刚来,人生地不熟,感觉上也空落了不少,但好在再过一周,和我之前一起在西安被招聘进这家公司的老乡们,会很快前来报道了,后面认识的人,会慢慢增多的,孤寂和生疏感相信会很快消退的,再说,毕竟先安顿下来再说,至于日后的变化与否再说。这么想着,我加快了寻找公用电话的步伐。当天晚上,说也奇怪,街上和楼下的三处公用电话亭里,都被打电话和正在外排队的人占据着。那个时候,每到晚上打电话似乎成了很紧俏的事情,这也是当时的特点,除了平日人民币外,电话IC通话卡也成了必备的随身物品。临街铺子里尽管也有拉线的电话,但毕竟收费贵了些,所以在没有紧急事情的情况下,选择街上IC电话通话的几率还是比较多的,当时手机,还是奢侈高端产品,IC卡就成了普通百姓通讯联系的主要手段,IC卡的普及时间段大约是发生在一九九五年到一九九九年期间。

我找了其他几个地方,居然还是没找到空闲的电话亭,当时我还刻意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指向了八点四十多分,还是没有打成电话,后来索性决定等十点后再出来打,毕竟这些天自己也发生了变化,同时就是不想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旁边有人等待的压力,估摸着晚上十点以后人就会少点,这趟出来溜达全当踩打电话的点。其实想想看,这刻是一天在东莞、广东乃至珠江三角洲一带也算是通讯使用最忙碌的时段之一,无数的通讯线路在这个时间段从此延伸到了全国各地,大多是忙碌一天和临近安静休息之前,相互的倾诉和报平安居多,毕竟这刻是不在工作的时间段。

由于没有打通电话,郁闷的我回到了公司,这时候宿舍楼房里已经有了下班后的气息,很多陌生的同事,开始进进出出公司的各种场合,看来加班到九点半后,已有部分员工下班了。在上宿舍楼过程中也看到各层的部分同事,有些在过道上扒着护栏乘凉,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房间的隔壁居然还有间独立的电视房,那刻里面的凳子上,已坐着几个半裸着膀子的男员工。这间电视房我之前下去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估摸是我出去的时候大家在加班,而且那刻还没开放。我没有回隔壁自己的房间,就顺便进了电视房间,在我进去的刹那,几双陌生的眼光齐齐的看了我一下,似乎都在说“又来新同事了……”。我找了第三排的平板条凳,坐了下来,当时清楚的记得是在演绎港产片,因为剧情都是用白话在演绎,好在在之前虎门打工的时候,粤语也能够听懂,所以在无所事事的境况下,就看起电视来。

电视看了一个小时,此时屋外的楼道上不时有下班同事的谈话声和脚步声,看来是加班归来的大部分同事开始陆续回宿舍了,电视房里也变得拥挤起来。由于是初夏,所以大家回宿舍都更换了晚间休息的衣着,还有几位端着茶杯过来,说说笑笑。

到了十一点半左右,我又重新去了厂外的大街上,这时候外面的人是稀少了不少,我在西南头楼群中间找到了安装在墙上的IC公用电话,一通拨号,把千里之外的爱人从已入睡的梦中叫醒。互相问候后,我简要把如何从南海辞职、往来嘉埔报到上班的大概给她做了叙述,当然主要是给家里报个平安,同时也把这边地址和联系邮编,一并告知了她,关于公司的办公电话,由于还没有去分配的工程部报道,只有推后再通知她。之后,我问了些家里的其它情况及孩子的状况,当得知大家都平安,孩子依然每天由爱人她亲自送着去幼儿园,有时候的下午岳父母也会抽时间去接孩子放学。至于内地单位对我近来不辞而别的反应,到目前还没有人提及,不过由于我此次出来已经跟科长打了招呼,所以只是叮嘱爱人,平时留意下厂里的反应,必要情况下,也可定期去主动问问科长或侧面打听一下。其实这么做的目的,还是希望单位最好不要走开除这条路,实在拖延不过去了,就看能不能办理挂靠在公司劳务的方法。谈到公司的劳务,这是我们公司专门设置管理外出劳务人员的机构,它大体运作是针对那些念不想在公司上班,而又不想辞职员工的人事管理方法,说白了就是不想丢掉公职的无赖之举,同意办理的会把人事档案和关系转到那里,当然至于什么人能够办理,其中又很多的规定和学问,而人员关系往往是更重要的因素,而最终从公司各单位来这里的人,其人事工龄、工资的部分调整等还如同企业内部调动一样,也要调令先行,但会按照调令办理当时的职业、身份等,开出每月要给公司交的劳务费用,其实说白了就是交费用保公职的变相说法。当时由于我走的比较急,也没有找人,或更为准确的说我的离单位而走,还没有到和单位掰关系的份上,因为没有走,就谈办理劳务,按照当时的分厂领导的做法,他们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我调动到劳务处,或者说办理劳务输出的。而且在最初到南海去上班,我也没想这步,最坏的打算就是被单位开除或者除名,其实更多的是当时不知道走什么渠道,才可以把自己的关系挂到劳务处。只是出来打工后从以后和爱人通话后的日子里,才逐渐知道了还可以办理劳务,而不违反公司制度这条变通的路子,即可以留一个在国营单位的名份。关于办理挂靠关系在随后的变化中,后逐步变得有利于我,也成就了若干年后,我还可以再返回国营单位再次上班,这些都是后话,及后续的演化。

当时来嘉埔后的第一次和爱人的通话,进行了大约四十分钟,我们俩约定等那张IC卡剩余资金打光,就自然结束了彼此的通话,有这层约定,所以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次通话的细节。一切我这边的近况都说清楚,和内地那头也了解清楚后,不久电话费用也被我消耗完了,随即也就结束了通话。

我愉快地返回公司,进公司大门我还看了一下门房外挂的电子钟,已是当夜十二点多了,上宿舍楼,也注意到电视房也上了锁,很多寝室里的同事已经开始准备晚休了,剩余的几个也已经在洗漱和做着临睡前的准备。

进到我的舍的时,同宿舍的孙和先前看到的那个室友,都躺在了各自的蚊帐里。我没有开灯,很快洗漱完毕。想想从去南海报到,到打完电话这一路的过往日子,也折腾自己心里够累的,都在思考和变动的动态奔波和谋划中,很少停下来静静思维过程,此刻才有了彻底松一下的想法。那夜回去,我也很快钻进了自己的蚊帐里。随后,一边听着孙和那个小伙谈论单位的工作琐事,一边回忆着我这段时间的过程,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不久,我就逐渐意识迷糊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随后就一觉睡到了早上外面天色逐渐变白。

悉悉索索的声音把我带到了第二天早晨,听见了孙同事开始起床、穿衣、洗漱、、、、、、。我也睡不着了,但那天我却是最后一个起床的。叠好了自己的毛巾被,发现孙他们已经去外面,吃早点去了。整理完我的床铺、穿好自己的工服,我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指针指向了早晨七点二十三分。天光已经大亮,我把门一带,下了宿舍楼,那天我没有再去新科厂吃早点,而是在外面小摊上,买了个烧饼和一碗豆浆,吃了来嘉埔厂后第一顿早餐。其实吃饭过程中,发现早餐也有同事去新科的,但更多的是图方便,就在公司对面的爱迪花园小铺子或街边流动小贩那里解决早点问题,看样子这已经是这里的惯例了,因为我们这个公司没有自己的食堂可用。按照昨天我报到时候从人事部得到的指令,我被分到了工程部的第七项目组,代号简称E700,今天,是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见我的项目经理,聆听他对我工作的安排,当然也算是正式到岗,估计再接着,就是分配具体事情和领一些办公用品之类的工具等。

吃完早饭,返回公司大院已是距离早八点上班不到二十分钟时间。此时,已有员工去写字楼东头刷卡上班了,看来公司也采用打纸卡考勤方式。我照着他们的样子,也来到了楼头的东面,楼端面墙上的打卡机两侧,分别挂着两个箱,类似邮局里的信叉一样的考勤箱,颜色为墨绿色,不同区域,被各部门的编号很清晰的区分开来,我很快找到了属于E700组的插卡处,也很顺利的找到了我的考勤卡,想必这个是昨天下午或昨天晚上资源部的人给准备好了。从叉位上取下自己的卡,跟着排队的顺序,轮到我的时候,把卡从卡机口上面插入,咔嚓一声,拿出来瞄了一眼,原来空白的考勤位置上被打上了“ 上午上班7:46”字样,随后我把卡插到另外一边我们部门的对应位置上。

进了东侧门,从里面的楼梯盘旋着上到工程部所在的第三层。推开三层东头两扇对开的玻璃门,昨天报到来过的大厅,豁然呈现在我的眼前,整个房间里已经是灯光全开,已有了先到的同事。因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不免有些说话的嘈杂,当然更多的还是大家都在做着新一天上班的准备。最为明显的是过道北面工程部收发文件的几个女文员,拉窗帘的拉窗帘,还有一个正在打开复印机、清理桌面借书,和擦抹台子上的灰尘,这里最显眼和最忙的就算她们了。过道从东到西的第一排座位上空,悬挂着组别的编号,从E100到E700共七排。昨天因报道忙,还真没留意到这些区分工程组的牌子。顺着指示我很快走到了西头属于我们组别的那一排座位前,当时在第二个位子上,我看到一位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同事,他此刻正坐在位子上,搅动杯子里冲的咖啡,淡淡咖啡味四散飘香。看见我过来,他下意识的瞄了一下我胸前的工作证,我冲他点了点头,算是初次打个招呼。

“你好!是新来报到上班的同事吧?”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彬彬有礼的他问我。

“你早!是的,我第一天上班。”,我很客气地回答他,边说边也瞄了一下他胸前的工作证,张军力、E700、、、、、、,工作证里的信息,已经告诉了他的名字和组别,看来我们未来就是同组的同事了。随后,互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他就开始启动他桌上的电脑了。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几乎各工程部组里每张桌面上都有台电脑,人手一台。当时,我们这组后面的一张桌子似乎是空位,也就只放了把椅子,桌上空空荡荡显得很突出。再看每组的后排座位后面,是个过道,在过道的南面,就是昨天我看到的各工程组项目经理的办公位,此刻这些位子上一个经理都没有来。在我们组西侧有一张大的会议桌,桌子的周围一圈放着十几把木椅。我回忆了一下,似乎昨天这里还空荡荡,想必是昨天下午布置的。西层两间带大门的房间,一个是属于老板的单独房间,另一间是人事陆经理的房间。在老板房间的北面是个过道,绕过它往北拐是个临时休息的过道,此刻已经有同事从那里端着开水出来。我当时还特意走过去看了看,这里过道北拐后,就可看到安装着拉帘的整张外幕玻璃墙,和离地一米五左右的几扇落地窗户,这里自然形成了一个宽四米,每边都放置着带座椅的连体小桌子,每边各两把椅子,人可以对面而坐。当时,可以看到有几个同事在那里一边品茶,一边聊天,而在房间的台面上还放置着烤箱、烤炉和饮水机等日用电器,旁边还放着一个冰箱。我进去的时候,在台子前有两个女同事,正在烤箱里烤制面包,神态惬意而温馨,看来这里是整个工程部员工打开水、休息小憩和泡点小茶的临时休息地点,仅凭这点让人就觉得公司还是有人情味道的。在随后的日子里,在工作中间需要小憩时,我也逐渐成了这里的常客,这是后话。

一声清脆的铃声,提示新一天上班时间正式到来。顿时各项目组的位子上,神奇的冒出了很多的同事,大家都开始忙各自手头的工作。

我走到经理的办公格子前,居然发现项目经理们还都没到,后来听同组的一位女同事说,经理都是香港籍,他们住在公司外一个叫白马工业区的公寓里,每天一般到八点半乘班车过来。我挑选了我们组后面的空位子坐了下来。这时我才有稍许的时间,可以打量我们这组的成员背影。

我们这个组有四个位子一字排开,第一排位子上坐了位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同事,第二位就是我刚见过的那位,第三排是我们组当天最后一位来上班,廋高个子的年轻人,年龄估计与第二排那位年龄相仿。看来目前加上我,我们这个组连同经理共五位,即一个经理四个兵(其实后来是五个兵,一个在另外地方办公,这是随后知道的)。等候经理的时间,我在那随意翻着一些文件,中间找到了一本技术书籍,我就装模做样的看了会。周围其他六个组的同事,早已进入了一天各自的工作状态,有打电话的、有埋头在电脑上画图的、也有去前面收发组复印和接收传真的……。除了我漫无目的外,似乎他们都在忙碌正事。距离我最近同组的那个“廋子”同事,此刻则在打电话,言谈中似乎正在和对方谈论什么报价的事情。没多久,对面楼梯下一阵说话和上楼的脚步声,呼啦啦一下上来很多人,上到了这层,人数大约有十位左右,其中就有陆经理。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对面的电子钟,那刻指针指在八点四十一分钟,可以断定从“白马工业区”来的中层以上香港经理们上班了。等他们上楼后又旋即各自散开,一瞬间就溶解进了这个办公的海洋中。

从我身后过去的人,我都刻意地留意了一番,其间有位大约一米八左右,身形匀称、着牛仔裤上身工作服并戴副近视镜的经理,进了我后面的格子间里,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经理应该没错。当时陆经理注意到了我,他走到我跟前,挥了挥手,示意我跟他去后面的格子间,我起身走了进去。

“Willsun 杨!你们部门报到的新同事到了,人我给带来了!”,陆经理边说边坐着被称为Willsun 杨对面的椅子里。

“哦!很好”,放下正在从右手边抽屉取出的皮本子,被称为Willsun 杨的经理朝我点了点头,会意的微笑了一下。

我没有立刻说话,Willsun 杨示意我在他左手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我们并没有立刻谈论,他而是脸冲着对面的陆经理,说起了别的话题,那刻他们有更重要的话题,我则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等着。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用纯粹地道的粤语展开的,我听的明明白白,话题是在谈论一个清洗线验收过程和存在问题的处理,话题针对的是很多有问题地方的处理意见,最终他们达成了要供应商派人来诊断和修理的统一意见。说完正事,陆经理又和Willsun 杨开了几句其它的玩笑。随后,陆经理身的当间,又被隔了一个格子的另外一位经理“陆生、陆生,你过来一下”给喊了过去,看来他真的很忙很忙,那刻我这么想。

这时候,Willsun 杨才顾及到了我,他马上改一口较标准的国语,先从介绍彼此开始。他为我介绍了一下工程部各组的业务,及我们E700组的工作方向,并简介了一下日后所要从事的工作后,分配我与我们组一个叫张军的同事一起做事。说到这里,他就抄起电话,拨了四个号码。不一会,一位叫王军的同事,就坐在了我的旁边。经理把我分配和他,一起做一个婴儿摇床的工程化项目。从给他的交代中,我感觉在我到来这之前,此项目王军已经开始单独做了一段日子。

王军,一位中等身材的小伙,年纪后来知道他是一九七一年出生,四川成都人,重庆大学毕业。组里安排工作后,我们便成了合作的同事。那天分配完工作,Willsun 杨又让王军把我们组的其他三位同事都喊了过来,向大家介绍了我,当然其他四位同仁也都向我做了各自的简单介绍,我这才系统的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先前第一排的张军力,河南郑州人,大学毕业三年,负责我们组主要A客户的跟单和产品交付全过程;第二排的女同事,也是我们组唯一的女性,叫熊树红,重庆人,大学本科,和我同龄,主要负责公司对外承揽清洗工程的跟进和落实工作;第三排的高个小伙,东北人叫杨辉,东北大学毕业一年,负责我们组里几个客户自动夹具项目工作。随后,我们组在经理办公的地方开了一个短会,他们四位把自己各自手头上周的工作进展汇报了一下,Willsun 杨边仔细听着汇报后,边一一点评并提出了新的要求,大家都在本子上一一记住着和自己所负责相关的问题,以及下一步行动要求,我在这中间也仔细听着,虽然有些名词和客户等术语,当时云里雾里,但王军的汇报我可是认真的在听,并也在我的笔记本上留下了当时的墨迹。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各自散去工作了。经理吩咐王军先领我去办公用品处去领办公品。王军起身,带我去工程部前面收发传真的地方,进到象酒吧台一样的右手里间,里面摆放着四张办公台,有四位女职员在埋头工作。王军径直走到左后位置一个女职员的跟前,客气叫了一声魏珍这个名字,并把经理吩咐领办公用品的事情告知了她。她和我客气的打了个招呼,拿出一个领用登记本,在所领物品清单后一一让我签了名字,随后,另外一个女职员给我找了个小纸箱子,打开了房间里的文具柜,接着什么计算器、签字笔、笔记本、一套作业工具等用品几乎放满了一箱子。和她们道了谢后,我抱着自己的箱子,跟着王军走出了综合室的房间。后来,从王军那里得知,魏珍是公司综合办的主管,年龄也就二十六七岁,她们专门服务整个工程部保障和资料室运作,相当于工程部的综合办,还负责书籍、标准、复印和传真收发等工作,她们综合室一个主管带三个兵,连同一楼的人事部,归口陆经理直接管理。

跟着王军,我从三楼的北楼梯口出来,踏上了上四楼的台阶,其实从外面看这栋楼总共主体就是三层,但在西头的上层多出一块建筑,高度类似一个四层,其实从里间结构看,是借用楼道建筑起来,算是利用了三层楼道上层做成的一个办公室。到了四层右侧,是一扇通往整栋楼房的天台,左手是一个往西一米五宽的过道,往里走四米多后再南拐,便是一扇办公木门。王军用钥匙开了这扇门,我这才看清楚,里面是一间四十多平米左右封闭办公室,办公室借用三层楼道的顶部建成,刚进门的对面是全玻璃的北墙,从那里可以看到公司的院子和对面宿舍楼房,也能看到部分公司门房和厂外的部分视野。你还别说,这里是处极清静的临时办公区,因为是独立的办公室,别的部门同事很少有人光顾这里,没了刚才工程部那层人来人往的景象。进了门,右手放着一张木质的试验台,上面当时放着试验的装置,部分机构当时还在运转,算是临时的试验台,也就是个大会议桌而已。在试验台上面的墙上,悬挂着一台壁挂式空调,当时天已经热了,空调呼呼的工作着,屋子不冷不热很是舒服。再往里挨着西墙,从北到南一溜三张办公桌和三把椅子,最里面的桌上放置着一台电脑,还放置着一部办公电话。在南面和东面的墙边堆放着些架子、类似洗澡的盆子、还有一个放置零件的对开矮柜,后来才知道这些和正在台子上做试验的装置,它就是我们后来为止奋斗了近乎一年的婴儿摇床及附属零部件。王军让我在墙西最北的一张办公桌放下我的工具,并给我一把房门的钥匙,办公桌的钥匙都在抽屉里。我们俩挨着,一人一张台子,最里头的电脑我们俩共用,据说新的一部电脑很快也就要买回来了。随后,王军把我桌子里他原来的资料和物品都收到了他的桌子里,算是给我腾个地,我们俩那刻是同时在整理房间,看来之前他一人在这里办公也有几个月了,独自自然比较随意,但两人就不得不要有个办公样子。王军边收拾边这么给我说着,我们俩关系一下就拉近了许多。当天早上,我们主要就是在收拾和清理屋子,临近下班的时,Willsun 杨经理上来了一趟,他和王军研究了一下在台子上做试验的那个装置,并就构成整个装置的部分零件报价商量了一会,他们说话的时候我都在仔细的听。等整件事情说完后,Willsun 杨这才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一副近视镜后面的眼睛咪咪的笑了,看了看我,用半开玩笑口吻和王军寒暄道:

“”屋子整理的不错嘛!”。

言下之意就是肯定了我们的整顿和清理过程,对屋子的新面貌表示出了满意。他还询问了我领办公物品的事情,让王军将工作细分出部分让我帮忙,王军很客气的一一答应了下来。随后,他又观察和摆弄了一会试验台上那个装置的控制器,在他和王军的谈话中,我也趁机看了看他们的操作和调整过程,很多东西都没有听明白。等所有的事情都谈完后,Willsun 杨就把门一带下楼去了。王军则按Willsun 杨的提议,开始拆卸台子上装置的部分构件,我则一旁帮他一会扶住框、一会拧螺丝……。

不一会,一件刚才完整的装置,被我们俩此刻已经大卸成一桌子的零件,但摆放的顺序还算是井井有条。拆完了所有,王军提议休息一下,我抬头看了看桌子上面的圆形石英表,正好中午十一点半,就各自坐在靠背椅上休息。王军一边喝水一边和我聊天,我由于没有带自己茶杯来,就用一次性杯子喝了几口水,这样磨蹭没多久,就开始准备下早班了。

一个早上又是报道、又开会和帮忙,觉得时间似乎一会就过去了,忙了时间就是过得快。早上除了结识了E700组全员,特别是迅速和王军混熟悉了起来。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气氛很是愉快,中间也问了一些公司的情况,心里感觉还是不错。

休息了不一会,公司早上下班铃声就响了。我和王军同下楼、同打卡,又一同结伴跟着公司其他同事去新科厂吃了中午饭,一个中午就这么很快的被度过了。

本周后几日,我都和王军一起围绕婴儿摇床开展工作。首先从构成装置的零件、材料和数量等开始逐步熟悉,因为图纸大部分是从美国传过来的英文图,有些材料和特种要求还要翻译成中文。王军起初已建立了个零件表格基本框架,我在此上继续对零件的信息进行归类和录入。所以只要是上班时间,那个试验装置都会逐步换上在国内生产的零件进行运转、试验和数据记录,这部分也是我们每天的定期工作。按照Willsun 杨经理的安排,我们先要从装置的机芯开始消化图纸、寻找周围潜在合适的加工供应商、探究加工报价及比较报价信息,谈妥的,还会准备转化过来的图纸传真给他们。还有最初的替代材料都是依靠铝合金、塑胶板材用机械加工的方法加工出来,所以把外文图纸的塑胶类零件转化成机加工零件,也是我们俩必须做的工作。这其中的很多零件在接下来的工作日子里,就够我们忙碌好些日子,所以在开始这样工作的时候,先必须理清楚个详细的总目录。如果图和列表一起出来,一台电脑就有点困难,所以当我们俩一个在用电脑工作的时候,另外一个就要忙碌试验记录,和与供应商联系报价等工作。这样的日子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就到了我来嘉埔公司上班的第一个星期天。

这周之所以期盼,除了第一个周末珍贵的休息时间外,还有件开心的事情,就是在本周日从西安被招聘的那波同事,很快都要来上班了。

这天周日早上大约十一点多,一阵大轿车进公司院子及而后的停车声,使得我很快被吸引走到了五楼的过道上,伸着脑袋向下面院子里观看。

车子的气动门一开,从车上呼呼噜噜的下来了张录军、任子祥、赵宗课、李光明、吝化革、葛建柱、樊东明等几位我们曾在西安见过的老乡。而后,他们在公司后勤组长的指示下,开始整理从车上搬下来各自的包裹。再不一会,就听见楼道里一阵阵脚步声,很快他们的影子出现在了五楼西头的过道上,几乎都是同时看到了对方。我快步迎上去,接住最前面任子祥和葛建柱两位老乡拎着的包裹,其他几个也都乐呵呵的相互打了招呼。公司给他们分配的集体宿舍,就在我房子的隔壁,张录军、任子祥、赵宗课、李光明四人一间屋子,吝化革、葛建柱、樊东明则在隔壁的另外一间屋子。到宿舍后,他们就开始忙于各自的床铺和物品摆放。很快我们也都互相寒暄了起来,我也将我提前来报到的经历和过程告知了他们。一会等他们几个大概收拾好了自己的屋子,也快接近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我作为向导,带领他们一起出门、走上向通往新科厂食堂的道路。看的出,他们刹那间的对周围很新奇,并不时的问我这问我那,那阵势不亚于我来时候曾询问孙同事和王军的架势。晚上我陪他们在周围小区外面走了走,当天晚上也是在他们宿舍屋子里吹牛,这天就这么被折腾过去了。老乡多了,渡过的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我还和他们几个在宿舍里打了一会扑克,直到完后回我宿舍休息为止。

第二周的刚上班,陆经理在会议室里邀请了老乡们谈话,随即他们几个对应的被分配不同的部门。任子祥、吝化革被分配到了生产部的工艺组,从事数控工艺编程,办公在楼一层的数控工艺室;葛建柱被分配到了质量部;张录军、赵宗课、李光明分别被分配到了工程部其它项目组,其中张录军在新加坡组、赵宗课在第三组,李光明在第六组;樊东明被分配到了装配组,从事新科工具的装配和分解等工作。随后和我一样是领办公用品、被安排座位、各工程组介绍和分配工作……。他们基本一个上午,都是在忙这些工作,有些还持续到了下午,大概的过程,和我刚来时候没什么大的区别。

三百人的公司里,环顾了一下各部门的技术口上,都有老乡在那里,所以日后工作日子里,无论是有事情按流程与他们打交道,还是闲暇的时间,找借口去他们那里,都可以转转和说几句闲聊的资料。工作时间外,特别是晚上,就会相约去街道或周围去散步,或几个相约看电视、打扑克。忙碌的工作和充实的工余生活,使得时间很快来到了当年一个重要事情发生的时间点,那就是每四年一届的世界杯,在一九九八那年夏季的法国开打。

我们这帮中有几个连同公司的众球迷,那年夏季是美美在公司看了将近一个月的半夜球赛。那些夜晚的零晨,我们在公司的电视房中熬了一场又一场,白天上班说实在的肯定晕乎了不少时段,但好在都自己给适当撮合了过去。遇见关键的球赛场次,更是一场不落下,这让我那年记住了风之子、罗马尼亚黑马军团、法国的齐达内风采等难忘瞬间。在寂静的深夜,尤其是决赛淘汰赛阶段,每一个精彩的瞬间和进球乃至于失意,都会使得大家张嘴没声的疯狂,因为周围还有熟睡的同事,这样的异动还是需要尽力矜持的,于是,只能用这样的举动,庆祝那个瞬间,但不免还会弄出周围的响声,曾几次还招来了公司保安的多次警告。有一个中间的小插曲,我至今还印象深刻,那就是公司的电视一般到晚上十二点必须关掉,鉴于保安的责任不能丢,在那期间保安和我们之间的确是很默契的维持着一种契约,因为大部分的比赛都在凌晨,所以保安还是执行着他们关电视、熄灯和关房门的责任,但从不关一人高的推拉窗户,而是虚拉上窗户,这就故意给我们留了晚上球赛开始后爬上窗台,溜进去的借口,而我们都会在观赏的时候互相提醒、鼓励和暗示着彼此的冲动,这样的闹剧一直持续在了当年世界杯的整个过程。世界杯冠亚军决赛的那场似乎是在周末,这下连保安也疯狂了起来,那夜啤酒都被我们带了进来,保安征得公司的同意,这时候精彩的瞬间,敲瓶子、水杯和跺脚及鼓掌合着喊声,不时传出了屋子,那刻从二楼到五楼不约而同发出。谁也顾及不到谁了,索性就来个畅快的,整个公司的那夜,没有了平日纪律的约束,大家可以尽情的享受球赛,和往日不曾有的疯狂。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