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童话 第298章 平凡漫游记（151）：训练舞技，会错本意

现在回到正题，再说穆罕默德要我增加服务，否则便要撵我离开商队。我自然没有办法，只能权且任其宰割。一看对手屈服，穆罕默德立刻欲擒故纵，假作笑脸，说愿意为我效劳，他也不想看着我一个人葬身沙漠……虚伪的家伙，真真是伪善得紧。我也权且听他口若悬河，娓娓说去……话锋一转，他便提出了另外一项工作，那就是让我到马戏团中献技表演。

要知道这商队之中不养闲人，若是无用，立时便被丢弃。阿拉伯商人又最是精明，生来就是做生意的好手，所做的货物分野也不仅仅是出发地带出的货品，而是因地制宜，随走随卖，随卖随买，借此牟取差价暴利。若是所到地方对自己所带货品没有供求需要，便要想些其他法子赚钱，大做生意。所谓永不落空，唯钱是真。这常常让我产生错觉，那就是为了赚钱，或许看到肥羊他们也会杀人越货，将之随身财物据为己有。其实这也不是妄想，而是份属平常，因为在这大漠之中，人为生存，自然便要自相残杀，物竞天择。一切皆是环境的罪过，从某方面角度讲也是与人无尤。

商队每每经过人烟稠集的乡村野镇，或者绿洲孤城，一方面总要忙着卖货买货，另一方面便是组织商队众人搭起戏台，筹备演出，招引收入。有的时候，过分一些甚至还要将中途依靠过来的商旅当做奴隶出售。被出售者及其家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最终也只能屈服于沙漠这强者为王弱肉强食的无道法则。所以商队中的成员，或是求托商队庇护的旅行者，必须要多才多艺，博采众长，才能得到商队的重视，不被贸然遗弃——因为还有利用价值。

穆罕默德向我推出参加马戏团的建议，说这样才能保证我的三餐，不被驱逐。我不知道他做什么打算，只是心头总也不能安定。我只是个军人，以前打仗时掌握了一套剑法，但实际上具不具有观赏价值，能够用来招揽生意，完全还是心里没底。

我唯一擅长的便是上阵杀敌，也为此练成过一套剑法，但是否具有观赏性，那就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能够保住食宿，也只能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于是便欣然答应。不过穆罕默德却不肯就此为止，而是得寸进尺，进而提出不能表演剑技，只能表演其他的技艺。这真真是强人所难。他却慷慨豪爽无所谓似的提出可以表演肚皮舞，反正商队中缺乏舞姬，而我的身材还算苗条，配上纱衣和头巾……这家伙真真让我不爽到了极点，看样子不要我男扮女装他是誓不甘心。如果不是在目前这样窘迫尴尬的情况，换成是在别处，我早已经要他门牙脱落了。只是恐怕继续这样对我啰嗦下去，不光是门牙脱落，这老兄也极可能要上演一出独角戏“血染黄沙”了。

“安吉拉，安吉拉在吗？”看我做声不得，他以为我已屈服，便招呼安吉拉进他帐里来。安吉拉是一个体态肥胖的阿拉伯女人，也是商队的资深成员之一。她在此地的工作便是负责训练我这样没有经验的随队旅行者，好为商队增加收入。此外，她也负责随商队到处游逛人口市场，购买奴隶，而且俨然是个个中老手。所以她深得穆罕默德器重。她自身各方面条件有限，但是却喜好对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奉送秋波，让人简直以为她的灵魂配错了身体。自然，对我她也向来是着重攻关，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成功罢了。不过现在倒好，按照穆罕默德的旨意，我已经落入了她的掌握之中，是所谓正中下怀，还不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安吉拉冲我抛了个肥肥的媚眼，便把我拉出了帐篷。多亏我在旁及时提醒，否则她便会糊里糊涂地把我拉入她自己的帐篷。这群不怕死的东西！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会有什么代价！要是靠我靠得太近，恐怕便全都离堕入黑暗的虚无深渊不远了。要知道魔王一直疼惜自己的女儿，虽然痛恨我抢走了掌上明珠，这当然是出于拯救世界的公义，但谁要去抢他女儿心爱的东西，恐怕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等等，心爱，东西，我什么时候也认为她——艾琳斯会心爱我啦……

被安吉拉培训了一个白天，这家伙一直冲我陪送着廉价的秋波和媚笑，而且脸上的面纱也厚了几层。这样做的目的或许是为了让她的面部表情似有若无更加朦胧，从而达到以假乱真混淆视听的目的。但是我是不会上当的，同样的，虽然我只是伴舞，主要舞者自然是安吉拉，伴舞的责任也只是烘托气氛，不需要什么独特的舞技，只是简单地扭腰摆手。但是为了要我速成，她还是手把手地教我。这自然免不了所谓的近距离接触，而一旦这种事情发生，难免吐气如兰轻抚着你的耳垂：“注意，注意这个动作……”或者用手抚摸你的腰胯一下：“注意动作……”我心里渐渐紧张起来，个人受点屈辱倒没什么，只是感觉到那女人离地狱越来越近。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人下去地狱，虽然有些人让我不爽，但本质上也都不是罪大恶极，因为这个让其下去地狱连我自己也觉得过分，觉得不爽。因此，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掌握动作，这样才能远离那个女人，并且让她远离地狱。不过作为安吉拉的立场显然是对我的言行发生了误会。因为她明显脸上挂出了愠怒的神色，仿佛是怪责我进步太快，很快就能脱离她的指导似的。随即嘟囔着说其实年轻的时候，不，其实现在的她也很年轻，只不过是在更年轻的时候，那也大约是十年前吧，她还是沙漠中的一朵玫瑰，让万千王孙富贾仰慕，不惜花费重金只求一睹她的芳容，那时候她也从来没有答允过他们……要知道，沙漠中并不出产玫瑰，在欧洲大陆和东方出产的玫瑰都是拿冰块封好了运到沙漠各国，供王孙贵戚们奢侈享用。所以把她做这个比方，实在是能凸显她的身份和价值。但后来是命运的安排，她并没有做下任何错事，例如暴饮暴食，偷懒睡觉，放弃练功，但身子还是一天天肥硕起来，特别是肚子，厚的像是骆驼肚子上的脂肪——天呐，只能说是天妒红颜，非人之过。再说她认识的很多舞姬都是同一命运，大概是阿拉伯妇女的人种特性使然，青春只有短暂的十数年……听她自怨自怜，我也多少有些动容，随即便离开她更远了些。知道她是如此可怜人，我又怎能忍心连累她下去地狱？还是敬而远之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