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5 > 历史 > 鼎定河山 > 第二十四章 溪亭逸闻

鼎定河山 第二十四章 溪亭逸闻

作者:品涩居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6-29 16:07:57 来源:书海阁

次日,文会继续。

这日的议题与前一日仿佛,位置换到了书院后的“夫子亭”。

顾名思义,“夫子亭”乃是为纪念朱子夫而建。据传,是时朱夫子时常在此处讲学,名动天下,为记其行,后人建亭于斯,供后辈学子思慕。

亭子建在一块巨石上,傍山依水,幽雅静谧。鹅湖峰间的山泉汇集一处,化作一条溪流曲折而下。溪水潺潺,清激见底,偶有几片枫叶飘落其中,静静而去。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遥想当年,晋代王羲之、谢安、孙绰等贵族高官四十二人在会稽郡山阴县兰亭聚会,饮宴游乐,群贤高会,儒雅风流。在兰亭修禊后,举行饮酒赋诗的“曲水流觞”活动,引为千古佳话。这一儒风雅俗,一直留传至今。

是时,王羲之等在举行修禊祭祀仪式后,在兰亭清溪两旁席地而坐,将盛了酒的觞放在溪中,由上游浮水徐徐而下,经过弯弯曲曲的溪流,觞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得即兴赋诗并饮酒。据史载,在这次游戏中,有十一人各成诗两篇,十五人各成诗一篇十六人作不出诗,各罚酒三觥。王羲之将大家的诗集起来,用蚕茧纸,鼠须笔挥毫作序,乘兴而书,写下了举世闻名的《兰亭集序》,被后人誉为“天下第一行书”。

此乃千古文坛第一雅事。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虽非三月初三上巳日,铅山鹅湖书院效仿先贤,亦办了一场曲水流觞文人雅集。

原本,“曲水流觞”是定于昨日举行的,前有上巳日,今有重阳节,不让古贤专美于前嘛。怎奈昨日天空不作美,落了一场缠绵悱恻的蒙蒙细雨,虽说雨势不大,但若淋湿衣裳易感风寒,只得作罢,临时更换了议程。好在今日秋高气爽,云淡风轻,正可弥补昨日之憾。

至于说会有邯郸学步之嫌甚是东施效颦之恶,那倒也不见得,辛弃疾等人偌大的名望摆在这,谁能置喙贬讽?

冯过的心思较为复杂,在那个时空,辛弃疾可是朱熹的迷弟呀,在这个时空却成了“掘墓者”,真是一段紊乱无章的架空史啊。

他们一个是“人中之龙”,身备阳刚正气的一代儒宗;一个是“文中之虎”,压倒一世英豪的奇杰,他们二人堪称南宋时期的“双子星座”。

朱熹与辛弃疾的交游以切磋政事的同僚关系始,以肝胆相照的挚友终,二人也时相诗词唱和,砥砺学问,感情随着交往的深入日益加深。在辛朱二人的交往中,辛弃疾往往是主动的一方。辛弃疾对朱熹推崇备至,认为自唐尧以来的几千年中,能与朱熹相比的仅有二三人。他所作的《寿朱晦翁》诗曰:

西风卷尽扩霜筠,碧玉壶天天色新。风历半千开诞日,龙山重九逼佳辰。先心坐使鬼神伏,一笑能回宇宙春。历数唐尧千载下,如公仅有两三人。

庆元六年三月,时值梅雨时节,朱熹由于久病,“正坐整衣冠,就枕而逝”,时年七十一岁。此前他因再三秉直论事,得罪了权相韩侂胄等人,被一众小人罗列罪名,刻意抹黑,不独学问被斥为“伪学”,他本人也从一代大儒的身份,变成了伪学甚至逆党的魁首。

门人弟子大多已遁走江湖,以避祸端。更有软弱的,公开表示跟朱熹脱离关系,“过门不入”,“以自别其非党”。

但辛弃疾却无所畏惧,亲自前往吊唁,祭文称朱熹“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谓公死,凛凛犹生”,表达了对友人离世的万分悲痛。

他还写词悼念,末句“子云何在,应有玄遗划,江河流日夜,何时了?”以汉代扬雄(字子云)所作《太玄》比拟朱熹的着作,“江河流日夜,何时了”这一句更化用杜甫的名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在辛弃疾笔下,朱熹俨然成为屹立在滚滚波涛中的砥柱山,笑看奸佞小丑们一个个为波涛所吞没。

二人情谊可谓是“肝胆相照”。

可在这个时空,辛弃疾可是要将朱夫子掀下神坛的。啧啧,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

冯过并不纠结于此,大浪淘沙,爱谁谁呗,对“曲水流觞”倒是颇感兴趣。

文人固然相轻,但也最喜举办各种文学沙龙,附庸风雅。一干志同道合的读书人吟诗作对,饮酒狎ji,放浪形骸,雅致风流者也。

是滴,这个时空狎ji不犯法哦。

大昌玄宗诏曰:“五品已上正员清官,诸道节度使及太守等,并听当家畜丝竹,以展欢娱。”

皇帝公开鼓励大臣蓄养家ji、享丝竹之乐,敢问还有谁能坐得住?当然是都领了圣旨,蓄ji去了。

至于文人,那更是精于此道。

李青莲便是个中大咖,写自己携ji而游的诗文颇多,如《江上吟》:“木兰之楫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美酒樽中置千斛,载ji随波任去留。”再如《襄阳歌》:“千金骏马换小妾,笑坐雕鞍歌落梅。”又如《代别情人》:“桃花弄水色,波荡摇春光,我悦小颜艳,子倾我文章。”之后无数文人墨客竞相仿效,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甘瞠乎其后也。

今儿这场雅集便请了数位ji者助兴,作为初哥的冯过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ji者,雅称不胜枚数,如青楼女子、神女、彩旗、灯船女、清吟小班、茶室女、倚门卖笑人、红倌人、清倌人、花娘、花魁、仙女等等。

可别小看这些“文娱工作者”,事实上她们大多从小接受过严格的训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不在话下,能唱能跳,才艺不俗。当然,色艺双全者更易走红,是为“名妓”也。

“夫子亭”中就坐的自是诸位大佬,众士子在溪流两畔或坐或立,窃窃私语者有之,高谈阔论者有之。

有那慕艾少年心不在焉的与同伴闲聊,心思尽落在几位歌ji身上。

虽是深秋,歌ji们仍多是衣着色彩艳的轻裳,尽显窈窕身姿,脸上半披薄纱,娇颜若隐若现,叫人遐思翩翩。

最吸引目光的是亭边那女子,一身白裳白裙,正抚琴而唱,琴声叮咚如泉,歌声婉转似莺,唱的正是冯过所“作”那阙“浣溪沙”。

“句里春风正剪裁。溪山一片画图开。轻鸥自趁虚船去,荒犬还迎野妇回……”

词牌有固定的音律,乐者依韵而歌,是以,词人在青楼份外受欢迎。若是哪位花娘得到一阙精妙新词,必可身价大涨。

冯过并不觉得心虚羞愧,感觉还不错,就如写网文的作者见到自己的作品为读者喜爱一般,算是满足了虚荣心,成就感满满。

甘诚看得目不转睛,似是完全沉浸其中,不时赞一声“妙啊”,又叹一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罗桥甘氏是信州豪富之家,奈何人丁不兴,到得甘诚第一辈,嫡系已是三代单传,打心就倍受宠溺,视若珍宝,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虽说他今年只有十七岁,却早早地尝过了男女**之事。家里也是乐见其成,侍候其身边的尽是娇艳美婢,大抵也是存了让嫡宗早生子嗣的心思。至于城中几大名楼,甘公子亦是常客,仗着年少多金,很是上手了些个红倌人。

那白裳歌ji他甘公子也是认识的,乃是“云想阁”的清倌人,叫做董小宛(对于这个名字,冯过表示如雷贯耳,“秦淮八艳”之一嘛。啧啧,关于时空混乱,他是见怪不怪了),甘大公子倒是想成为入幕之宾,奈何屡屡碰壁无功而返,虽未偃旗息鼓,却也淡了那份心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咱甘公子大气着呢。

清倌人一般不会与piao客肉身相搏,大体是在品茶饮酒、吟诗作画、抚琴弈棋中,把原本纯粹的****变化出几分高雅来。较之底层野ji与piao客的兽行肉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而付费也高下悬殊。原因是文化妓的培养周期长,成本高。

依照按质论价的市场原则,自然索费便高,亦属情理之中。而普通ji女培养成本较低,收费也就相对低廉。至于最底层的野ji,根本无须培养成本,则收费又等而下之了。

这董小宛“出道”时日未久,但已隐然是信州第一名ji。有那文人骚客作小传赞之曰“天资巧慧,容貌娟艳。七八岁时,阿母教以书翰了了。少长,顾影自怜,针神曲圣,食谱茶经,莫不精晓……慕信州山水,徙居半塘,小筑河滨,竹篱茅舍。经其户者,则时闻咏诗声或鼓琴声……”极文字之巧叹其艳绝。

其甫现“云想阁”,其超凡脱俗的气质便吸引了不少人追捧,共中不乏一掷千金欲求初红者,但其性情孤傲,与楼子签的是卖艺不卖身的契约,若非其本人应允,楼子也不好用强。

如此三番数次过后,反倒使其名气越来越大,莫说登堂入室,等闲难得一见,便是请她登台弹唱也是收费高昂,非常人所能承受。

越是得不到的越值钱,比为真理。

此次文会能请得动董小宛,也算是“蓬荜生辉”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