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65章 夏雨

即便身处千米高空，杰克仍能感觉到爆炸产生的奥术能量冲刷着自己，下方的无雾平原完全被摧毁了。这一击肯定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杰克正准备发动后续攻击，这时他听到了剑圣的声音。

“雨刃。”

一股恐惧的感觉从他的后背蔓延开来，他突然察觉到奥术能量开始流动。能量违背着杰克的意愿，开始自行旋转聚集。他瞪大了双眼，终于看到剑圣站在那里，身上的伤口比之前更多了。但剑圣依旧保持着和之前一样沉稳自信的站姿，手中的剑不停旋转，带动着奥术能量一同旋转。数百万雨滴引导并操控着这些能量。

剑圣将旋转的剑指向杰克，杰克看到所有的奥术能量都聚集在一个看起来像水漩涡的中心。他凝视着这股由自己的毁灭性能量形成的风暴中心，他的危险感知系统立刻做出了反应。

轰！

一股巨大的奥术能量和雨水混合的冲击如同从大炮中射出一般，朝着杰克喷射而来。杰克迅速瞬移躲开，堪堪避开了紧随其后射来的纯粹能量弹。接着，他震惊地看着那股能量飞上天空，在他上方数公里处爆炸，一股冲击力向下袭来，让他在空中瞬间失去了平衡。

他转过头，看着下方自信微笑的剑圣，心中明白了。

他没必要这么做……他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罢了。

杰克微笑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后直接俯冲下去继续发动攻击。他射出一支分裂箭，剑圣则挥剑应对。杰克原以为剑圣是要挡住他的箭……但他错了。

一道新月形的水浪朝他射来，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道水浪在空中飞行时力量不断增强，吸收了它所遇到的所有雨水。等水浪到达杰克面前时，长度已经超过了五十米，却依然薄如发丝。

杰克躲开了这道水浪，但当雨水冲击到他的身体并轻轻推动他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这攻击微妙地吸引了过去。就在这时，杰克注意到了另一件事。他的“邪恶蝰蛇鳞片”从一开始就处于激活状态，但现在，在剑圣使用了“雨刃”技能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鳞片开始慢慢吸收魔力。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就连这该死的雨水都变成了一种被动效果，会慢慢造成伤害或者产生其他不良影响。这很荒谬，但比起剑圣接下来的举动，这还不算太离谱。

老人将剑向上指着杰克。杰克原以为他可能会把剑伸长之类的，但他的危险感知从四面八方被触发了。杰克迅速张开双臂，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道奥术屏障，在攻击到来之前，他尽可能地注入了大量魔力。

“暴雨滴刃。”

数十公里内的每一滴雨水都做出了反应，所有的雨滴都开始闪烁着魔力光芒，并按照剑士的意愿移动。数百万滴雨滴以超过音速的速度朝杰克袭来，杰克知道自己目前的防御根本不够。

杰克大喊着，将自己的魔力和意志注入到“邪恶蝰蛇之傲”技能中，注入的魔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一道紫色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了一个领域。一道又一道屏障在他周围出现，当雨滴袭来时，形成了一个直径超过二十米的近乎纯粹的奥术能量球。

一场雨水与他的奥术能量之间的战斗开始了。杰克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数百万次微小的攻击慢慢消耗着他的奥术能量。奥术能量球的直径从二十米逐渐缩小到十五米，再到十米。它每秒都在缩小一米。杰克坚持着，直到能量球直径只剩下四米，仍将他的身体遮挡在其中。

接着，攻击突然停止了。杰克刚松了一口气，他的危险感知又一次做出了反应，迫使他扭动身体。一道雨水形成的利刃穿过了他的能量球并向上扫去，杰克痛苦地呻吟着，因为他的大腿被刺中并被割破了。

很疼，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影响他的行动。唯一糟糕的是他的魔力消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但与此同时，他有一种感觉，剑圣不可能永远保持现在这样的力量。

因为当他低头看着下方的剑圣时，他注意到剑圣的身体比之前伤得更重了，但他也注意到了别的事情。剑圣的脸上出现了几道淡淡的皱纹，还有几缕白发。虽然很细微，但看起来自从他们战斗开始以来，剑圣至少老了好几岁。这意味着他的力量是有时间限制的，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暂时的。话说回来，他们俩其实都受到时间的限制。

寻宝活动剩余时间：31:01

在他们周围，空间正慢慢压缩，并且越来越多地破碎开来，很快就会侵蚀到无雾平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战场会逐渐缩小，但至少目前，他们还有足够的空间来战斗。

杰克低头盯着剑圣，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大喊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剑圣只是冷笑了一下，回答道：“我觉得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春天只是四季之一，随着夏天的临近，在我们再次进入冬天之前，秋天也必将到来。这是一个永远循环的过程……所以，趁着春天还未结束，让我们尽情战斗，直到夏天结束吧。”杰克对这个答非所问的回答摇了摇头。好吧，我想这也够了？

杰克一动，剑圣就再次瞬移做出了反应。杰克终于弄明白了剑圣的瞬移是怎么回事，说真的，这简直太不讲理了。剑圣可不是随机瞬移到某个地方。相反，他是和……一滴该死的雨滴交换位置。

而当出现一场该死的暴雨时，这到底是不是纯粹的瞬移其实也没什么实际区别了。唯一真正的区别可能就是剑圣在将魔力注入雨滴然后交换位置时会有一个短暂的预兆。这个预兆很短暂，但足以让杰克敏锐的感官每次都能察觉到并做出反应。

杰克一边向后飞一边躲避剑圣的剑，他拍打着翅膀，而剑圣在雨中紧追不舍。他最想避免的就是近身肉搏，因为除了闪避能力之外，在其他各个方面他都处于巨大的劣势。

这也不仅仅是力量的问题。他们每次交手，杰克受伤并不是因为他的速度明显慢很多或者力量明显弱很多。不，而是因为剑圣每次挥剑的动作几乎都无法预测，而且每当杰克试图反击时，他都感觉自己的弯刀像是被对手的剑用磁力吸了过去，或者每当他试图格挡时，弯刀又不知为何被推开了。

杰克向后逃窜，试图拉开距离牵制剑圣，但剑圣时不时还是能找到机会攻击到他，让杰克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鲜血直流。不过，杰克也开始找到一些反击的方法。

杰克向后闪避的同时，召唤出了四个小瓶子，并在瓶子周围凝聚奥术魔力，将玻璃完全击碎，只剩下里面的液体。这是一种很昂贵的战斗方式，但却是必要的。杰克一边手动操控着四枚魔力飞弹，一边射箭，寻找着进攻的机会。很快又有更多的飞弹加入到最初的四枚当中，这些飞弹里面没有装任何瓶子。一边要正常战斗，一边还要操控这些飞弹，杰克的头都疼了，但“邪恶蝰蛇之傲”形成的领域让他能够继续保持操控。

剑圣砍碎了他的魔力飞弹，但杰克继续射箭，同时尽量避免自己受伤。偶尔的爆炸为他争取了一些空间，而杰克也在快速消耗着自己的资源。他的对手似乎也不着急，偶尔从武器中射出一滴雨滴，或者将剑伸长划上一刀。

当杰克找到一个机会时，他在面具下露出了笑容。他争取到了时间来蓄力奥术强力射击，同时“顶尖猎手之凝视”技能也激活了，魔力飞弹朝着剑圣逼近。剑圣自然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奥术强力射击上。他迅速挥动手中的剑，从身体周围释放出一道全方位的斩击，将所有的魔力飞弹都击碎了。

剑圣正准备格挡奥术强力射击时，却发现一些飞弹中流出的液体已经太晚了。自从剑圣变身以来，杰克第一次看到他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一丝恐惧。接着，剑圣的身体被四瓶不常见的坏死毒药溅到了。

剑圣反应很快，运用自己的能力将液体甩掉。雨水聚集起来，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将毒药冲洗掉，同时也挡住了奥术强力射击。杰克乘胜追击，射出了更多爆炸奥术箭。

最后，他激活了一个一直留着没用的技能。在他们整个战斗过程中，奥术能量一直在他的“贪婪奥术猎手印记”中不断积累。甚至在剑圣变身之前，能量就在不断积累了——而且变身也没有让积累的能量消失。

杰克激活了这个印记。整个区域瞬间被奥术能量照亮，紧接着他的奥术强力射击爆炸，进一步增强了这股能量，杰克感觉自己被向后推了出去。他感觉到对对手造成的伤害，正准备继续攻击……直到一道新月形的水浪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道圆形的水浪爆炸将所有的奥术能量都推开了，露出了剑圣的身影。剑圣的胸膛和肩膀上布满了坏死的痕迹和流血的伤口，每一寸皮肤都覆盖着微弱的奥术能量。他站在那里，重重地喘着气，手中的剑举着。唯一几乎没有受伤的地方是他的脸，脸上依然带着同样自信的神情。

衰老的迹象现在也更加明显了，他看起来几乎像个中年人了。黑发中明显有了灰白的痕迹，他的身体和脸上布满了许多皱纹。杰克觉得自己开始占据优势了，但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粉碎了。

“当春天结束，我们迎来白昼最长的时节。愿我们拥抱太阳的恩赐，但在迎接伟大的宝藏时，也绝不要拒绝天空的馈赠……”

杰克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微微升高，接着魔力的强度也增加了。阳光变得更亮了，云层的颜色也变了，比之前更暗了，雨也下得更大了。

“夏雨。”

温暖的雨滴落在杰克身上，他周围的魔力密度不断增加。杰克并不完全明白剑圣刚刚做了什么，但他抬头看去，看到现在已经有些中年模样的剑圣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天空，任由阳光和雨水打在自己身上。就在这时，杰克注意到了一件事……雨水正在让剑圣恢复体力。

与此同时，杰克注意到随着雨一直下，自己的身体开始感觉疲惫不堪，变得越来越沉重。站在温暖的雨中，虽然感觉很舒服，但也让人感到疲惫。杰克摇了摇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差点扇了自己一巴掌。不，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因为剑圣正在慢慢恢复。他将体内的奥术能量进一步催动，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然后再次拉开了弓。

每一刻，他都感觉自己比之前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就连魔力和体力的流动速度也不如之前快了。他咬紧牙关，仍然朝着剑圣射出了一支爆炸分裂箭，终于迫使剑圣不再只是沐浴在阳光和雨中。

剑圣像之前一样瞬移到了杰克的身边。杰克试图像之前那样做出反应，但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他差了几厘米没能躲开，侧腹被划了一道口子，当他试图格挡时，也稍微慢了一点，手臂上又被划了一道口子。

这是……

杰克使用“一步千里”技能试图逃走，但发现自己只移动了大概想要移动距离的一半。没过多久，剑士就追了上来，在一场为了不被砍断四肢的绝望挣扎中，杰克被逼得不断后退。

……就像在水下一样

被雨水淋透的他，回想起了在宝库中被淹没在深水中的情景。奥术魔力在他周围旋转，他将“奥术极限突破”技能发挥到了极限。他设法摆脱了一些雨水带来的压制，但仍然被剑圣逼得不断后退，剑圣毫不留情地发起攻击。

我只需要争取时间，他告诉自己，他勉强躲开了剑刃，却又被后续的攻击击中。每一道伤口都很小，几乎没造成什么伤害，但随着他不断后退，伤口越来越多。

他试图再召唤一些奥术魔法，但发现困难得多，因为雨水似乎在腐蚀奥术能量。这里和宝库的一个巨大区别在于，在宝库里，水只是存在于那里。水是环境的自然组成部分，完全是中立的。但这里的雨水呢？这里的雨水充满了意图和意志，让杰克感到窒息。

由于行动迟缓，杰克一次又一次地没能和剑圣拉开足够的距离。他使用了更多的魔法，扔出了瓶子，还做了其他他能迅速想到的事情，但每一个动作都被剑圣挫败了。

杰克渐渐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我要输了。

输给一个比自己低两个等级的人。

输给一个最多应该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

输给另一个人类。

砰！

杰克又被砍了一刀，剑刃从他的手臂划过，又砍到了他的大腿，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砰！

他的肩膀和上臂被刺中，他的眼睛开始比之前更亮了。杰克在面具下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拒绝失败。

剑圣察觉到杰克故意露出的巨大破绽，试图乘胜追击，杰克却向前一倾，用头撞向剑圣的胸膛。

更多的力量。

杰克靠近剑圣，扔下了手中的弯刀，改用灌注了奥术能量的手套击打剑圣，迫使剑圣用手格挡。杰克没有停下来，他踢向剑圣，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弯曲身体，避开了剑圣的反击，动作带着野兽般的凶狠。

更多。

奥术能量开始在杰克周围旋转，他将自己所有的能量进一步催动。粉紫色的裂纹慢慢在他的皮肤和鳞片上形成，残余的奥术能量从他体内流出。他将“奥术极限突破”技能发挥到了超出其应有能力的程度，现在正以自己的生命值为代价，浑身充满了力量。

更多！

杰克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内外，他叠加使用“邪恶蝰蛇之傲”技能来控制这些能量。他绝不让自己的奥术能量失控，因为这是他自己的该死的能量。如果这股能量要摧毁他，那也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更多！

一层淡淡的纯粹奥术能量覆盖在深绿色的鳞片和露出来的皮肤上，抵消了雨水的影响。杰克的整个身体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将剑圣向后击飞，剑圣惊讶地用剑格挡。剑圣刚刚在空中稳住身形，一支箭就射中了他的肩膀，让他在空中旋转起来。

杰克低头看去，他的整个身体都在燃烧。他搭在弓上的箭闪耀着奥术能量的光芒，残余的奥术能量从他体内流出，融入了他的武器中。奥术能量形成的裂纹散发出灌注了奥术能量的体力，因为这些能量被控制在靠近他皮肤的地方，而不是直接流失掉。雨水打在护盾上，顺着护盾流下来，没有产生丝毫影响。

因为虽然剑圣能够变身，展现出比预期更多的力量和技能……但杰克也拥有一条血脉，其顽强的特质让他拒绝失败，推动着他超越了原本可能达到的极限。

当第三轮战斗开始时，两人对视着，杰克几乎没有注意到系统提示。

*技能升级*：[奥术极限突破（远古级）]—＞[奥术觉醒（传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