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21章 琥珀磨坊

在这个世界上，卡门讨厌的人有那么几类。更正一下—— 她讨厌的人有很多，但有些人她尤其讨厌。在她特别讨厌的那类人当中，排在前列的就是那些让她想起某个人的人。那种仅仅依靠自己的地位、家族背景或者其他虚荣的东西来欺压他人的人。事实上，她就是讨厌那些只会仗势欺人，让别人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却又无法兑现自己言辞的人。

卡门像进入其他没有能量塔的小定居点一样进入了琥珀磨坊。对于一个没有能量塔的地方来说，它规模相对较大，而且由于靠近避风港，周围没有很多强大的怪物。这使得琥珀磨坊成为一个受欢迎的定居之地。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不继续前往堡垒，但也无所谓了。

一开始，她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问题。不，问题是后来才出现的。

卡门已经在路上奔波了大约三天，没有休息过，在继续赶路之前，她真的急需洗个澡。从琥珀磨坊到避风港只需一个小时，所以她觉得这是个好地方，可以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这样等她最终到达避风港时，就不会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了。

她一进入琥珀磨坊，就注意到有几个人穿着看起来像警服的衣服。而且人数太多了。她寻思着这里是不是存在治安问题，起初，这些人看起来还挺友善的。卡门戴着一枚能隐藏自己等级的戒指，进入时只是被要求不要惹事。其中一个人甚至还指给她一家汽车旅馆的方向。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顺利。

她刚安顿下来，订好房间，就注意到外面有一些骚乱。她向窗外望去，看到几个人被警察从附近一个看起来像是贫民窟的房子里围了起来。卡门自然是忍不住，甚至都没洗澡，就去一探究竟。然而，汽车旅馆的老板拦住了她，说现在实行宵禁，让她回到房间里等到早上。

于是卡门从窗户溜了出去，跟着那些从房子里被带出来的人。当一个警察看到她时，他大声叫她加入人群。她照做了，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混入了人群中。这对她来说很容易，因为她还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斗篷，也没时间收拾一下自己。

他们都被带到了一座大型建筑里。卡门试图和其他一些人交谈，但他们看着她，就好像她尝试交谈的行为很疯狂一样，而且警察也严厉警告她，在到达大厅之前不许说话，以免 “吵醒正在睡觉的人”。

到底他妈谁还在睡觉啊？

卡门觉得这整件事极其可疑，她立刻断定这个小镇上存在着某个邪恶的邪教组织之类的东西。她看了看周围和她在一起的人，发现主要是妇女和儿童，也有几个年轻男子。

不知为何，尽管采取的方式很隐秘，但气氛总体上似乎还挺积极的。当他们都进入一个大厅时，卡门决定先不采取行动。然后门被关上了，她感觉到隔离屏障被启动了。

“欢迎大家，”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上舞台说道。周围的人看着他，表情各异，卡门从一些人身上察觉到了明显的厌恶。也有很多杀意—— 由于她的出身，她对杀意已经非常敏感了。所以，这人不受欢迎。明白了。“很抱歉这么仓促地把大家召集到这里，但我们刚刚得到消息，避风港和桑克托莫再次开放了边境，而且我们获得了一些名额，可以派人过去。”

人群中许多人松了一口气。

“我们不得不秘密进行这件事，因为名额有限，而且我也清楚那些不幸的人的困境。对于那些被认为有资格加入强大势力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终于能拥有一个稳定、安全、富足且舒适的家的机会。桑克托莫和避风港的代表都在这里，所以如果你们对这个机会感兴趣，请申请。”

不用说，这一切越来越可疑了。然而，她周围的人似乎很兴奋，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嘿……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这是真的吗？” 卡门问旁边带着年幼女儿的一位女士。

那位女士微笑着回答道：“这种事大概每周会发生一次，而且总是秘密进行的。我想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我听说这是为了避免引起太多不满之类的，因为通常只有妇女和儿童被允许加入那些强大的势力。我觉得他们能帮助我们，真是太好了。”

“你们难道不能不通过这种名额之类的，直接去避风港或桑克托莫吗？” 卡门有点困惑地问道。

“不，当然不行；你需要被邀请，否则在城门口就会被拒绝。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派这些代表到其他较小的城镇来。” 那位女士摇了摇头，“不过别担心；我相信你会被选中的。”

卡门点了点头，就随波逐流地等着，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带到面试房间。有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而据其他人说，有些人没有回来，是被选中了。她就站在那里等着，很快，一个警察朝她走了过来。

“轮到你了。祝你好运。”

出于好奇，卡门走进了面试房间，看到一男一女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桌子前面有几把椅子。她环顾四周，发现还有另外三位女士和她在一起—— 从外表看，她们都和她年龄相仿。她坐下后，桌子旁的男人开始说话，他首先介绍自己是避风港的代表，然后让她们脱下长袍，放松点。

卡门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照做了。其他人也一样，然后大家都坐了下来。那男的和女的相互交谈了一会儿，问了一些基本问题，比如大家的职业和专长是什么，在城里或其他势力中有没有家人和朋友，以及年龄多大。同样，都是些基本问题。

一切都还正常，直到那两人又小声交谈起来，还用了些魔法来隐藏他们的对话。然后那位女士说：“很抱歉—— 三号和四号，请离开。”

另外两位女士沮丧地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卡门和一位金发女士。卡门注意到她们俩是说自己周围没有家人和朋友的那两个人。有点奇怪。

“恭喜你们被选中了，” 那男人笑容满面地说，“请跟我去和其他人会合。”

到这时，卡门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121级，那位女士是114级，他们俩都稳稳地处于D级。与此同时，和卡门在一起的那位女士只有32级，而卡门撒了谎，说自己是101级，但这只是因为她的职业，因为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职业等级。

她跟着走，照吩咐行事。他们从一扇后门出去，卡门甚至还没穿过门，就感觉到了另一边的魔法气息。金发女士兴奋地和卡门聊着天，满脸笑容，直到她们一踏出后门，两人立刻感觉到了变化。

她们走进了另一个大房间，身后的门口立刻被一道屏障封住了，一个高大的赤膊男人从角落里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新的一批啊，嗯？两个年轻的？”

“不好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金发女士紧张地问道。

那男人笑了笑：“我会带你们俩去一个比这里好得多的地方。我们只需要先签一些文件。”

“文件？” 那位女士问道。

“只是一份小小的奴隶契约。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男人继续笑着。卡门看得出他显然乐在其中，但她自己尽量保持面无表情。

“避风港有奴隶？” 金发女士惊恐地问道，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吧，也许卡门之前对这位女士判断形势的能力高估了一点。

“有点笨，但我相信有些人就喜欢这样的。” 那男人耸了耸肩，然后把注意力转向卡门，“一个看起来很有脾气的沉默型？我个人的最爱。我把话说明白：你们俩没得选，如果你们做个听话的好女孩，我保证给你们找个不错的妓院。有什么问题吗？”

“先撕左边还是右边？” 卡门问道。

“什么？” 那男人挑衅地问道。

“我先撕你哪只胳膊？算了，不用回答了。”

那男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卡门就已经站到了他面前。尽管他是118级，但卡门向下一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他的两只胳膊从肩膀处扯了下来。

“啊！” 他大喊一声，绝望地瞪大了眼睛。在他向后倒在地上之前，卡门抓住了他身上的皮衣。“现在告诉我…… 这里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杰克和西尔菲朝着琥珀磨坊这个小镇飞去。在路上，杰克看了看平板电脑，琥珀磨坊似乎是一个大约有五六千人的小镇，但不断有新的居民涌入，他们要么想进入避风港，要么想继续前往桑克托莫。

这个小镇是中立的，没有连接任何传送门，这使得它有点孤立，但在其他方面还算安全。小镇的领导者是一个大约120级的家伙，他是第一个偶然发现一座旧磨坊的人。那座磨坊后来被改造成了一个天然的宝藏，从那以后，他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利用它来采集和生产风属性水晶。这也是琥珀磨坊的主要出口产品，同时也是这个名字的由来，因为这些风属性水晶看起来就像琥珀一样。

杰克觉得这是个古朴的小地方。所以当他靠近时，看到远处有烟雾，感到很困惑。矗立在山顶上的磨坊已经断成了两截，杰克感觉到从小镇中散发出来的强烈能量。当他离得更近时，还闻到了血腥味，他立刻激活了追踪技能，开始寻找卡门。

结果这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他不用任何技能就能感觉到她熟悉的气息。杰克迅速从上方俯瞰了一下这个小镇，看到几十座破败的建筑，一百多具穿着看起来像警服的尸体，而卡门正在猛击一个类似地堡的建筑。每一拳都在小镇中激起冲击波，附近的每一扇窗户都被震碎了，周围的区域也被清空了。

好吧，杰克想着，然后向下飞去，西尔菲也跟在后面，它似乎也对这里发生的奇怪事情很感兴趣。

他很快察觉到有人躲在房子里，整个小镇弥漫着一种恐慌的情绪。整个中央广场以及看起来像是镇长办公室的地方都被彻底毁坏了。尸体被砸成了碎片，散落在瓦砾中，在这些废墟的中央，有一个杰克认为是紧急避难室的地方，卡门目前正在猛击它。

杰克在不远处降落，西尔菲停在了他的头上。卡门立刻转过身来，仍然保持着警惕，但看到他们时停了下来。“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她显然很恼火地问道，“那个混蛋真的叫你来的？”

“我手机通讯录里可没有混蛋的电话，所以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杰克耸了耸肩，“怎么了？你要杀的那个人是不是编了什么鬼话？”

躲在地堡里的人也听到了杰克的声音，其中一个人赶紧从里面喊道：“塞恩大人，您来了！这个疯子开始——”

“你是谁？” 杰克打断了他的话。

“啊，我们还没见过面，但我——”

“你为什么要杀这个人？” 这次杰克的问题转向了卡门。

卡门怀疑地看了杰克一会儿，但西尔菲的一声尖叫似乎打消了她的疑虑。“这个该死的小镇就是个奴隶交易的幌子。”

杰克皱着眉头看着地堡，“解释一下？”

“求你了，不只是我；我们都是被迫帮他们的！他们有D级的人，还有比我们强大得多的人。我们能怎么办？”

杰克用自己的感知领域往地堡里看去，看到里面总共有五个人。说话的那个人穿着一件破旧的西装，而另外四个人则穿着全套的战斗装备。他还看到四个人中的一个正在摆弄一个看起来像魔法阵的东西。

“如果你想谈谈，就和你的小朋友们出来，让他们别再试图设置传送阵逃跑了。” 杰克若无其事地说。他其实并不知道那是个传送阵，但他非常怀疑那个小地堡里的人没人想和愤怒的卡门对抗。

在地堡里，他看到那个法师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他的同伴们。看起来像是首领的那个人—— 不是穿西装的那个—— 示意他继续。穿西装的那个人也看了看这个首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点了点头。

“好吧，但解除所有的防护结界需要一些时间，而且在我们——”

“随你便。” 杰克耸了耸肩，然后走向地堡。

“这东西他妈的很坚固。” 卡门提醒道。

“对你的攻击来说，确实是。但如果你知道该戳哪里……” 杰克激活了 “邪恶毒蛇之触”，看起来像深绿色闪电的东西在魔法屏障上蔓延开来，“也没那么难。”

几秒钟内，屏障就被打破了，因为杰克成功地破坏了维持它的东西。怎么了？这只是一个基本的防御法阵，而且杰克对反魔力毒药研究得够多，知道什么对这种屏障很有效。

对于躲在里面的人来说，这显然不是他们预期的结果，因为卡门飞扑向前，一拳就把整个地堡击碎了，碎石飞溅，露出了里面的五个人。穿西装的那个人看起来惊恐万分，但另外四个人动作迅速，向卡门发起了四次攻击。

她无视了所有攻击，十秒钟内，四个人中的三个就死了，最后一个—— 那个首领—— 躺在广场中央，双腿都没了，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这一切进行得相当快，说实话，杰克与此事毫无利害关系，也没有干涉的冲动。他为什么要干涉呢？这是卡门的讨伐行动—— 而且看起来是正当的。

地上那个没了腿的人在同伴都死了的情况下，还是多少镇定了下来，他转向杰克和卡门。“你们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我们背后的人？” 他这么说是在威胁，试图给自己壮胆，“就算你们俩能活下来，你们的城市呢？家人呢？如果我们达成某种协议，我相信我能让这一切都过去。”

他对杰克和卡门两人都这么说，杰克确实相信这家伙有点势力。毕竟他等级很高。

[人类 - 139级]

卡门转向杰克，但杰克只是耸了耸肩。

“求你了，快说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你们？” 卡门问那个家伙。

“在这个星球上，由于各种原因，对奴隶的需求很大…… 总得有人提供奴隶，而我们就是提供奴隶的人。”

“啊，明白了。” 杰克点了点头，“所以，要是我们遇到了那些人，也会杀了他们。”

“我同意。” 瓦尔哈拉那位仍然充满杀意的成员说道。

“等等！” 就在卡门要碾碎那个没腿家伙的脑袋时，穿西装的那个人突然喊道，“如果他死在这儿…… 我们……”

他停了下来，因为杰克和卡门都盯着他。

“哈，” 那个没腿的家伙转过头，带着邪恶的笑容看着穿西装的那个人，“是你先找到我们的。是你提出用贫民窟里那些没用的人来换钱，好扩大你那个小定居点。你也享用了不少那些女人，不是吗？至少像个有点骨气的男人一样去死吧。”

“就你刚才还在求饶呢。” 卡门反驳道。

“去你妈的，快杀了我吧。” 他轻蔑地说。

卡门很乐意照做。她一脚狠狠地踢向他的脑袋，脑袋顿时血肉横飞。

穿西装的那个人看起来惊恐极了。他张开嘴想为自己辩解，但还没等说出话来，他的胸膛就和其他的肢体、脑袋分了家，飞到了附近的墙上，溅得墙上到处都是。

“我就知道他是个混蛋。” 卡门看着杰克，小声嘟囔道。

杰克则环顾了一下四周，挠了挠头。

“怎么？” 卡门防备地说，“对我处理事情的方式有什么意见吗？这些王八蛋都是罪有应得。”

“不，不是那个。” 杰克耸了耸肩，“我在想该怎么跟米兰达说。”

“就说实话呗。” 卡门面无表情地说。

米兰达正在办公室工作，桌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到是杰克打来的，立刻回应道：“嘿，杰克，我听说你出去和卡门会合了。怎么样？”

“你知道琥珀磨坊吗？” 他问道。

“知道啊？” 米兰达困惑地回答道。啊，她是在那儿停留过吗？这倒说得通——

“嗯，显然他们在搞奴隶交易的勾当，卡门发现了，然后她可能已经把整个领导层以及当地执法部门的几乎所有人都杀了。哦，还把小镇弄得一片狼藉。”

米兰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会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