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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河山 第27章 花魁盛会(七)

作者:品涩居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10 01:15:11 来源:书海阁

王棣想错了,聂胜琼并没有再向他邀稿。

她似是忘了这事,又似是受挫太深而“自暴自弃”了。

可别看与贺丽丽相差的这五百枝花,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呐。

彼时官员俸禄大体可分为“正俸”、“加俸”、“职田”三大类。

宰相、枢密使一级的高官,每月俸钱三百千(即三百贯),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地方州县官员,大县(万户以上)县令每月二十千,小县县令每月十二千,禄粟月五至三石。正俸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均由政府埋单,数量也相当可观。

外任官员不能携带家人,而家人赡养费则由官府财政供应,米,面,肉等,还有招待费,而且上不封顶,用尽续给,不限年月。

换算一下,自真宗朝起,由于白银存量少,导致银价不断上涨,以两贯铜钱折一两银子,太平时期米价,是一石六百至三百钱,一两基本上可买四一八石大米。

元丰元年,全国白银总产量为二十一万五千两,之后年产也就在二十多万两左右。

可见,银子的购买力是相当强劲的。

江宁知府的俸禄大抵是每月三十贯,约十五两银子。五百两银子,便是知府大人三十三个月的俸禄。

只能说,江宁富庶,娱乐业发达。

彼时商业蓬勃,远胜以往。唐代及以前,商人只能在规定的地点即设有围墙的坊市内从事交易活动。坊市闭门以后及开门之前,无故行走者将受到被二十鞭子的处罚。

到了本朝,由于商业活动增加,城市布局已打破了唐代坊市界限,城镇和乡村集市均可随处摆摊开店,营业时间不受限制。政府不但不予干涉,甚至明令保护。

由于朝廷的保护,城市小贩更加活跃,大街买卖昼夜不绝。商业经营,利润极高,大抵为逐什一之利,是有“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欲得富,赶着行在卖酒醋。”之谚语。时有“忠训郎王良佐,居临安观桥下。初为细民,负担贩油,后家道小康,启肆于门,称王五郎。”一位小贩竟靠着卖油使一家人过上了小康生活,还进入官场,位列三班。这在宋代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苏轼就提出了“农末并重”的主张,不但如此,他还身体力行,专门为一位卖油馓子的老妇人写诗打起了广告。诗中说:“纤手搓来玉色均,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匾佳人缠臂金。”

士农工商,商贾历来地位不高,但在这泱泱大宋,商人来源于社会的各个阶层,中小商人、农民、手工业者、僧人和牙侩,他们或苦心经营,或投机取巧都可发展为富商大贾。而中小商人则主要以城市中下坊郭户、农民和手工业者为主,其中农民和手工业者是兼营者。官员营商是亦官亦商现象,这些官员中不乏举足轻重的要员,如宰相、枢密使等,他们利用特权极尽所能地捞钱,其营商收入远远超过官俸收入,称得上是富商大贾。

商人,举足轻重。

花魁大会吸引文人士子参与其中,但生力军却是一干富商。所谓附庸风雅,所谓财大气粗,指的便是这些有钱没处使的人了。

花魁之争,说到底比的还是各自支持者的财力。

原本,聂胜琼是隐隐占了上风的。她本身是才女,素来拥趸甚众,又是主场作战,赌坊开出的赔率高居第一。

然而,首日赛事结束后,各大赌坊对相关的扑法纷纷作出了调整。从赔率上分析,贺丽丽和王萍萍将聂胜琼挤到了第三位,不出意外的话,本次花榜一甲便是这三人了。

对于聂胜琼的被“冷落”,自是有许多人为之打抱不平,拿周美成和秦少游压人,胜之不武,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单挑啊。

这些愤愤不平的牢骚旋即被另一条更加劲爆的消息所湮灭。

与其说是劲爆,不如说是……荒谬。

不知源起何处,十四日午前,“王棣将为聂胜琼奉上新作以备参赛之需”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

王棣?王棣是谁?几个意思?聂胜琼想用王棣的作品打败周美成和秦少游?这大概是进入元佑五年最荒唐的笑话了,没有之一。

聂胜琼何许人,王棣何许人,这二人怎会牵扯到一起?这其中究竟有怎样不为人知的秘辛之事?

于是乎,满城尽燃八卦之火。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关于王棣的来历很快被扒出——

王棣,是前大丞相王安石的嗣孙,也便是现江宁知府王安礼的亲孙,“临川三王”中王元泽的嗣子,早先有“半山小神童”之誉,又被赞为“王家宝树”,甚得王大丞相喜爱,自幼跟随祖父左右。但王半山去世后,王棣似也成了祖父笔下的方仲永,泯然众人,销声匿迹。

大宋朝不缺天才,亦不缺神童,文坛那些个大佬们,哪个不是年幼便天姿卓绝、聪慧过人的?但更不乏“方仲永”之流。王棣,大抵是因乃祖之故方被人过度吹捧而少具才名。王家虽多读书种子,但亦非个个都可成“临川三王”。而且,据悉这王棣过了年才十六岁。十六岁的王家小子,就敢和周美成、秦少游叫板,这究竟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聂胜琼病急乱投医?或许还是另有别情?

总之,借着花魁大会的东风,王棣再度出名。

但他本人却一无所知,直到十四日傍晚时分王楠问及此事,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从中作祟。

会是谁呢?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问王楠道:“二哥,你们府衙可有接待西夏人?”

王楠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王棣又问:“西夏使团?”

王楠沉默,不答。

王棣似在自言自语:“西夏使团,姓梁,难道是哪家子弟?他们来金陵做什么?”又喃喃道:“没得罪他们吧,用这种手段,好手筋啊,知道动用舆论的压力逼我出丑。”

王楠忍不住问:“你和姓梁的照过面?有矛盾?”

矛盾?倒不至于。果然是那梁启伏搞的鬼啊,王棣将昨日的事粗略地说了说,心下大抵知道事情真相。

或许是因为那首《淮村兵后》让梁启伏心中不爽了,如果没猜错,对方便是那个家族的子弟了。这种权柄熏天的大家族的子弟,身上难免有这样那样的陋习。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姓梁的将王棣推向风口浪尖,这会儿肯定是端坐钓鱼台等着看王棣丢人现眼的好戏。

王楠微蹙着眉头,过了片刻,沉声说道:“姓梁的果然多有阴险之辈,这些龌龊手段使的炉火纯青了。”

他眼中掠过一丝厉色:“他梁氏在西夏作威作福倒罢了,还能跑到咱大宋抖威风不成?咱王家不轻易得罪人,却也从不怕得罪人。”

王棣心想,还真是如此,王安石、王安礼这些身居要位者还真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王安石,怕是将大宋朝野都得罪了一大半,又听王楠问:“三郎,你有何打算?”

“打算?没什么打算,打脸便行。”王棣并没有解释何为“打脸”,笑笑说:“既然群众呼声这么高,也没理由避而不战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太不像年仅十六岁的弱冠少年了:“虽然时间紧了些,不过聂胜琼算得上音乐天才,应该难度不高的……”

对这个胞弟,王楠谈不上了解,偶尔还会有陌生感,就好像他与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与同辈并无多少亲密,反而与长辈相处的极是融洽。若非自幼便识得,他甚至会觉得王棣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至少有着异于常人的心智。

这,很荒谬。

这,却很现实。

正月十四,花魁大会将决出前十六强。

头日的比赛结束后,一干热门选手悉数晋级,稍稍意外的便是聂胜琼的名次。平心而论,她的名气最大,也最被看好,但既然有周美成及秦少游出手,名次排列也便顺理成章了。

若无意外,花榜一甲便是贺、王、聂三人,“状元”之名也落不到聂胜琼头上。至于传的纷纷扬扬的那则消息,其实也掀不起什么波澜。纵然是王大丞相的孙子又如何,若是他的父亲、名列“临川三王”的王雱王元泽仍在世,或还有些许可能翻盘。

在金陵某处院子,梁于飞不咸不淡的说道:“这里可不是兴州,你且安分些。”

“安分?”梁启伏翘着二郎腿:“我有不安分么?有你看着,想不安分也没机会呐。”

梁于飞“哼”了声:“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用这些摆不上台面的小手段,有意思吗?”

梁启伏满不在乎的说:“反正你总是和我唱反调的,有没有意思你会在乎?”

梁于飞淡淡的说:“王安石虽然不在了,但怎么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可不好惹。”

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未说出来——“王棣怕也不好惹。”

那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郎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那双眸子啊,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去。这样的人,心有猛虎如嗅蔷薇。

微妙的是,她心中隐隐还有一丝期盼,或许那个王三郎会带来意外之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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