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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河山 第77章 双鸿鹑

作者:品涩居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10 01:15:11 来源:书海阁

杭州之行已近一月,这些个日夜过的可真够……充实啊。

种种变故让王棣颇觉猝不及防,暗叹自己果真不是羽扇纶巾、运筹帷幄的料。倒也说不上有多沮丧或者气馁,有些事情需手熟,有些事情需天赋,自己的天赋在于“才情”嘛,谋略权术啥的着实生疏的紧。没关系,有时间去学习磨练。

患乱纷呈的局势已然平歇,苏太守籍社仓之由劝捐。

此时的“劝”与半月前粮价飞涨时的“劝”效果迥然不同,应和者无数。只是,杭城此回损失惨重,光营建灾民安置房的款项便是天文数字,饶是有朝廷拨款,且多方募捐,仍是有不小的缺口。

此事很伤脑筋,李格非便有些忿然:“都道咱大宋经济昌盛,税赋并不轻,天灾**之际不正应还之于民么……上好贪利,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丰取刻与,以无度取千民。”

苏轼咳了声,道:“文叔,慎言。”

李格非微微“嗯”了声,心下却不以为然。

他适才所言后一句出自《荀子.君道》,意思是取之于民的多,用之于民的少。话中之意便是指朝廷救灾、赈灾不力,应当全力支援灾区重建事宜,而非不痛不痒的拨款万贯、度碟五十,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苏轼心知与自己仅有一半师生之谊的李格非为人脾性,真真是见不惯官场蝇营狗苟的,是个适合搞学术研究的正人君子,论起实务逊高文恭远矣,更遑论是少年妖孽王三郎。

灾区重建刻不容缓,与其和朝廷讨价还价到头来收效甚微,还不如赶紧想办法筹措款项。

苏轼一方面以杭州官府之名向豪商富户借贷,另一方面加大募捐力度。还有就是除了匠工的工钱,材料(瓦石、木梁等)款尽量先行欠着,当然也需尽快结清。如此三管齐下,款项缺口基本能够填上。

这期间,王棣又想起银行之事,似乎值得操作一番。

需要说明的是,唐玄宗开元初年出现了“柜坊”,凭证有相互约定的实物,即具体的一样东西,较多的则使用“凭贴”、“书贴”、“文券”、“券契”等,为单纸或折纸式的单笔往来的记录。

“柜坊”算是银行的雏形,是替别人保管银钱的商户。和银行要付给存款人利息不同,柜坊不仅不付息,存放者还要向柜坊缴纳租金。但柜坊的存在使得原来长安的生意人不必携带大量的铜钱,方便了远方客商的贸易活动。

但到了本朝时,柜坊中人勾结富家子弟,从事赌博、盗窃等活动,是以官府将其与赌局、诈骗、盗窃等同列为“游手奸黠”一类,常加取缔。

金融业,绝对是一本万利的行业,值得捣鼓捣鼓。

王棣并非愣头青,自然晓得其中牵涉太深,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实力不允许啊,暂时搁置,列为可行计划。

这些天,他亲身经历了许多事,心中无由的想起一句话来: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很奇怪的念头,完全不搭界的事儿,却让他联想到了一起,这思维实在够跳跃。

但毕竟是适逢其会,也在尽量出些力,不敢说拯万民于水火,终究是见不得哀鸿遍野、饿殍满地的惨状。既无法眼不见为净,那便能帮则帮,无愧于心吧。

事实是,这虽然是“人吃人”的时代,但也不乏为仁向善之辈。国难天灾之际,总会有人挺身而出,身体力行地行善积德。其中便有聂胜琼与蔡云英。

今岁江宁花魁大会,聂胜琼技压群芳一举夺魁。聂花魁之名迅疾传扬开来,待得她自赎其身受聘为半山园王府琴师,其名不坠反盛,便是远在杭州亦是广为人知。

至于蔡云英,其名却是知者寥寥,毕竟“琴操”之名太盛,坊间知其一不知其二也。“琴操”二字原出自蔡邕所撰的《琴操》一书,以琴操为名,可见琴操的才气也绝非一般。琴操虽说是ji,但冰清玉洁,卖艺不卖身,红极一时。

去年苏学士知杭州,闻琴操之名,及至见时,怜其才情,遂有往来相交。

据称,东坡好友佛印便称琴操抚琴为“百年难得一闻”。

东坡欲劝说琴操脱籍从良,乃戏曰:“予为长老,汝试参禅。”

琴操笑诺。

东坡曰:“何谓湖中景?”

答:“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又问:“何谓景中人?”

回答:“裙拖六幅湘江水,髫挽巫山一段云。”

再问:“何谓人中意?”

答:“随他杨学士,鳖杀鲍参军。”

还问:“如此究竟如何?”琴操不答。

东坡曰:“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哪晓得一语惊醒梦中人,琴操云:“谢学士,醒黄梁,世事升沉梦一场。奴也不愿苦从良,奴也不愿乐从良,从今念佛往西方。”

苏学士遂为之落籍。

不过,琴操也终究未削发为尼,而是闲居杭州——王棣弱弱地想,蝴蝶效应哪,原本苏轼与琴操之间会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儿,而琴操最终会于玲珑山别院修行,正是杭州城少了个名ji、玲珑山多了位僧尼。既已从良落籍,“琴操”之名自不可再用,西城竹园方有了“蔡姑娘”。

琴大家淡出,但江湖间仍有关于她的传说。事实上,坊间时不时便会传出她即将复出的消息,令无数人一次次心生希望复又失望。

一入青楼深似海,误入烟花风尘之地的,吃的是青春饭,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来年,再风光的也如昙花一现。入了乐籍,此生休矣,若不愿孤苦伶仃,便祈祷着能遇良人脱离苦海。虽然,为人姬妾未必能幸福,但总好过卖笑卖身。

蔡云英及聂胜琼是不幸的,却也是极其幸运的,因苏轼与王棣之故而重落良籍,亦无那纨绔权势之辈使用阴险下作手段逼迫侵凌。自由,总那般美好,叫人孜孜追求。

此次洪涝灾害引发的一系列祸患,蔡云英也被卷入其中。惊恐自是有的,倒不至于后怕。似乎这些年经历的足够丰富,已可处乱不惊了。

但,这种时候,应该能做些什么,算是一尽绵薄之力。

议题其实是王棣提起的,倒非有意为之,而是想到他那个时空,每遇天灾,如地震、洪灾之类,明星公众人物自发组织各种慈善义演,号召粉丝捐款捐物共度时艰。

慈善义演?蔡、聂二女相视而笑,一拍即合。

于是,琴操姑娘于某日某地“复出”的消息不胫而走。另,江宁花魁聂胜琼亦会参与琴姑娘的复出表演。

哇哦,琴操与聂胜琼,杭州与江宁的两大花魁同场竞演,太吸引眼球了有没有?

这个极具爆炸性的消息一传出便迅速占领了“头版头条”,十两银的入场券不算贵,琴操尚在江湖时可是得需三十两茶水钱方能聆其一曲的。况且,这是慈善义演,演出的所有收入都会捐献于赈灾事宜。花魁,义演,二者合而为一,自是吸睛无数。

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据事后统计,二姝联合义演十二场共筹得十三万两银,悉数捐用赈灾。

人们赞叹江南富庶,更对这二位青楼名ji赞赏有加。此等美事迅速传扬、发酵,最终惊动朝廷,太后以“义女”二字褒扬,令二女名声愈盛。

只不过,这二位名ji皆已赎身从良,终是无法江湖再见,而成绝唱。

如此多方筹措,杭城灾后重建经费终算可勉强支撑。

涝灾前后被录入杭州县治,苏轼、王棣、聂胜琼、琴操乃至于李格非、高俅皆“榜上有名”。当然,都是正面评价。

千年之后,有史学家在研讨这段历史时,欲将高俅与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等六贼并列,遭致高俅后人严词反驳甚至要与之对簿公堂。

其后人列举其种种为善之处,如:他除了与刘仲武家保持密切关系外,对他原来的主人苏轼一家也颇为照顾。一些野史上记载他“不忘苏氏,每其子弟入都,则给养恤甚勤。”

且他与当时权倾朝野的大奸臣童贯、蔡京等也非一党。靖康元年,徽宗得知金军渡过黄河后,便连夜仓皇逃往东南避难。《靖康要录》记载徽宗南逃到了泗州后,童贯、高俅也赶到与之会合,一时间又组成了一个徽宗的亲信小班子。不久,童贯与高俅发生冲突。童贯护从徽宗等人继续南下,而把高俅留在了泗州,后高俅以生病为由,回到了开封。

盖棺论定,时人对他的评价是大节无亏,总体上尚算是一个好人。

金圣叹在评《水浒》时说过:“盖不写高俅,便写一百八人,则是乱自下作也;不写一百八人,先写高俅,则是乱自上作也。”于是,众口铄“金”,高俅在小说《水浒传》中扮个丑角代封建王朝的皇帝受过也就不足为怪了。

而元佑五年的杭州涝害发生当时,高俅更是四处奔走,为赈灾之事尽心尽力。杭城能迅速度过灾期,他在其中功不可没。

更何况,高俅与王棣颇有渊源,值得大书特书。

显然,高太尉是沾了王棣的光,这是王棣始料未及的。不过,在王棣看来,高俅的确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

人无完人,何妨拉他一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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