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对着还没烤熟的鸭子发愁时,杨天冰的哥哥杨天赐从地里回来。这个身材瘦弱的庄稼汉一进门就皱起鼻子:"啥味儿这么冲?你们把房子点着了?"
"来得正好!"杨天冰一把拽住哥哥的胳膊,"你力气大,帮我们搭个正经烤炉!"
“我不会,但杨路途会呀!”
杨路途连连摆手:"我一个大老爷们,哪会这个..."
"不会就学!"杨天冰眼睛一瞪,"难道你想天天吃焦炭?"
在妻子的"威"下,杨路途只得乖乖去找砖头和泥巴。他一边干活一边嘟囔:"我这命啊,白天种地,晚上还得当泥瓦匠..."
一天后,一个简陋但实用的砖砌烤炉在李翠花后院立了起来。这次她们学乖了,先用小火慢慢烤。杨路途被安排负责控制火候,这个平时粗手粗脚的汉子此刻像绣花一样小心翼翼地添着炭块。
"老杨,火小点!老杨,该加炭了!"两个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杨路途忙得满头大汗,忍不住抱怨:"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就在鸭子即将出炉时,村里做面食最拿手的李寡妇挎着篮子路过。闻到香味,她好奇地探头张望:"哟,做什么好吃的呢?"
"你来得正好!"李翠花眼睛一亮,"你做的荷叶饼全村闻名,配上我们的烤鸭肯定绝了!"
李寡妇是个爽快人,当即挽起袖子加入进来。她从篮子里拿出事先和好的面团,三下五除二就擀出了一叠薄如蝉翼的荷叶饼。
"烤鸭得配甜面酱,"李寡妇面一边忙活一边说,"要是有黄豆酱,加点糖和香油调一调就成。"
杨路途看着突然壮大的"娘子军",悄悄往门口挪:"那什么...我去看看地里的庄稼..."
"站住!"三个女人异口同声。杨天冰一把将丈夫按在板凳上:"你去村口老张家买瓶白酒,鸭子马上好了,咱们今天庆祝庆祝!"
夕阳西下,第一只成功的炭火烤鸭终于出炉。金黄油亮的鸭皮在余晖下闪闪发光,香气飘出老远。四个脑袋凑在一起,紧张地看着杨天冰切开鸭肉。
"咔嚓"一声,酥脆的皮应声而裂,露出里面鲜嫩多汁的鸭肉。桃花面迅速包好一个荷叶饼卷鸭肉,塞进杨路途嘴里:"尝尝!"
杨路途嚼了两下,眼睛突然瞪得溜圆:"唔...唔..."他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竖起大拇指。
李翠花尝了一口,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成了...真的成了..."
杨天冰搂住她的肩膀:"哭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村里十几个被香味吸引的邻居挤进了小院,七嘴八舌地问:"做的啥这么香?卖不卖啊?给我留点!"
杨路途看着被团团围住的烤鸭,突然一拍大腿:"坏了!我的白酒还在村口没拿呢!"他趁机挤出人群,这次没人拦他——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诱人的烤鸭上。